厚厚的一本衣饰毛线的编制书,孙小娟钻研地透透地,衣服一件接一件的打,还教会了香巧这个儿媳,转眼两人就织好了好几件。
编织的毛衣毛裤有弹性,贴身,所以更加保暖舒适。
孙小娟织好一套试了一试后,立马就喜欢地紧,马不停蹄给井和织了一套,势要在冬天来前给每个人都织上一套。
井甘欢喜极了,求着大嫂先给她织了一双五指手套。
现在天气渐凉,每天上值下值骑马,那风吹着还挺冷的,特别是双手,还要拉缰绳,掌心都磨糙了。
香巧便率先给她织了一双手套,大红色的,很亮眼,戴上十分有特色,经常引得人藏书阁里的学子们侧目,问她手套哪儿买的,以前没见过,给家里女眷也买着戴。
井甘只是得意地挑眉,说了一句,“家里人织的,外头没得卖。”
然后就不多解释了。
这织毛线的手艺她可要先私藏着,等娘完全上手了,教几个徒弟出来,到时织出去卖,相信生意一定不会差。
在秋末冬初的时候,武举三试也正式开始了。
尚野要全力迎考,萧千翎比他还紧张,每天各种补汤给他补着,一天两趟地往尚野那儿跑。
常氏教训了她好多次,让她矜持些,别那么上赶子,显得掉价。
萧千翎才不管那些,她喜欢尚野就要一个劲对他好,况且他们俩已经定亲,算是名正言顺,也不怕人说,便一心遵从心意。
况且尚野独自在京城,也没个亲人在身边,她不多照顾着谁照顾。
井甘都没想到萧千翎还有这么贤妻良母的一面,整日绕着锅台转。
虽然那些补汤不是她炖的,但每一样都是她盯着做出来的,还帮着打下手,跟着慢慢学,很有即将为人妻的自觉和上进。
到正是开考那一日,竟敢也抽了时间和萧千翎一起去看。
武举三试分文试和武试,文试考兵法、军事策略等,武试则是考生间直接简单地进行比武。
武试时准许人参观,但因为比试的场所是在国子监,那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以进的,所以真正到场参观的人也不多。
每年武举三试都在国子监进行,国子监有个专门供人比武的比武台,此时整个比武场都被围了起来,井甘几个只能远远站在外围看。
比武台不远处的屋檐大厅内则是来来往往、负责此次武举的官员们,所以参与三试的考生们也都排着队在大厅外整装待发,个个神情肃穆。
萧千翎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中间位置的尚野。
萧千翎激动地高举着手想要喊他,又怕影响到他,只是挥了挥胳膊,见他没有瞧见自己,就把胳膊放下来了。
“小甘,你觉得尚野能得状元吗?”
萧千翎眼睛发亮地看着井甘,井甘瞥她一眼,一副‘快说可以’的表情。
井甘看她那么激动,好心配合地‘嗯’了一声,“肯定可以,尚野武功那么高。”
“对吧,你也这么觉得吧,我也这么觉得。”
萧千翎开心地不得了,好像比试已经结束,尚野已经得了状元一样。
井长青瞧她那花痴样,再不是曾经那个凶狠帅气的千翎姐了,不由切了一声。
陷入爱情的女人果然都一个样。
果然招来了萧千翎一顿打。
井长青听说今天武举,也乐颠颠跑来一起看,观摩观摩能够参加武举三试的人都是怎样的水平,对比一下自己大概在什么水平。
“你刚才切那一声什么意思,嘲笑我吗?”
“我就随便切一下,又没说针对你,你自己对号入座。”
“你胆儿肥了是吧,忘了以前被我凌虐的惨样?”
井长青一脸欠扁样,“你自己都说了是以前。”
“嘿,你以为现在我就教训不了你了是把……”
井甘懒得看两人互掐,寻了个避风的廊檐缩着,有国子监的学生来看热闹,认出了她,激动地围上来向她行礼问安。
井甘收回软骨头般的靠姿,站直身体,装模作样地微笑颔首回应,“嗯,你们好,都来看比试的?”
有个学子面色泛红地连忙回答,“是的,刚下课,来瞧一瞧,等下上课时间到就回去。”
井甘又点了下头,“那就去看吧,我在这避避风。”
今儿风有点大,又没太阳,阴冷冷地。
井甘都有些后悔陪萧千翎来了,在办公室看书也比在这吹风舒服。
那脸红的少年激动地邀请道,“今儿天凉,那儿比试也还没开始,不知井先生可愿到我们教室坐一坐?我们班许多学生都很仰慕您,有好些问题想请教您呢。”
“对啊对啊,去我们班坐坐吧,大家见到您肯定会特别开心。”
“去吧去吧。”
青春少艾的少年,这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孔,充满渴望地望着你,井甘还真是难以拒绝。
而且在这缩着确实不咋舒服。
“那便去避避风、取取暖吧。”
听她同意,几个少年顿时欢喜不已,拥趸着她往教室去。
一路上不少下课休息的学子们都瞧见了她,消息很快散播开来,一时间各班的学子都一窝蜂闻讯而来,竟是比比武台那还要热闹。
井甘坐在温暖的教室里,周围围满了人,但都守节知礼地与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并不让人觉得冒犯,也不让人觉得压迫、紧张。
“井先生,之前您在集会厅举行的问答会学生现在都还意犹未尽,不知可否请教您问题?”
“尽力解答。”
之后井甘就一直在给学生们解答各种各样的问题,聊得热闹不已。
但很快,下一节课的时间到了,先生已经拿着书走到了门口,见到教室里围在一起的热闹情景愣了一下。
井甘站起来,朝那位先生颔首一礼,那先生愣了半晌没认出她是谁,知道听到周边学生称呼她‘井先生’,这才一下反应过来。
井甘,井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