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樽面色凝重的说道,他的侍卫军是朱槽的依仗,也是他的依仗,至少可以震慑住朝廷。
还没到京城,就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安置,朱樗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虽然来之前,他就有所预料,但也没料到,朝廷会下这么大的决心,只是想给他们一个警示,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最后齐王朱樽只能在赵徂的带领下,和十名侍卫一起进入了城内,被安置在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行宫之中,而在他的四周,则是密密麻麻的侍卫,时刻关注着齐王的动向。
“我的外甥,还真是够毒的。”
齐王朱槽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在青州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皇帝都没有插手。
可现在,他竟然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朱樽很清楚,他如今就是砧板上的鱼儿,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给吃掉。
可是,既然是朝廷的旨意,他怎么可能不入京?以他目前的能力,是无法与朝廷对抗的,而且,在外人看来,让他入京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如果他不来的话,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必然会丧失人心,所以朱樽才会明知危险而来,却不得不亲自出马。
大明藩王一入京,没有朝廷的允许,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入京,等于是被关在自己的领地里,可以说,藩王出了自己的领地,也等于离开了京师。
藩王们虽然过着锦衣玉衣玉食的日子,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就是一辈子都不能入京,更别说再见到自己的家人了。
宫内的花盖宫殿,坐落在紫禁城三大宫殿中的奉天和恭身堂之间,为帝王所设。
大型仪式的大厅。
这三个宫殿,都是最雄伟的。
今夜的华盖殿与以往大不相同,今日的太子在这里设宴款待了齐王。
今夜不过是一场家族宴会,所以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不在这里,只是有几个礼部的大臣在处理着。
齐王朱槽在一位礼部的大臣的带领下走入了大堂,朱高炽和他的妻子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徐皇后病了,所以没有来。
这四个人,一个是京的安王,一个是唐王朱清,一个是朱栋,一个是伊王朱。
齐王和朱樗走进大厅后,看着朱高炽,心情有些复杂,没有立刻向他行礼,因为在场的大多都是皇宫中人。
朱家人都知道他造反的事情,可是他却下跪了,简直就像个笑话一样。
现在的太子爷监国,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大明的第一人,他如果不下跪,就是对他的不尊重,这件事情一旦被人知道,很有可能会被贬为官职。
朱高炽打量着齐王,他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神采奕奕,丝毫不逊色于一般的将军,如果换做平时的将军,那绝对是一位将军。
只是因为出身于皇族,无法兵戈铁马,所以,他只能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皇子。
但他却不想给自己下跪,这让他生出了不应该有的想法。
朱高炽面无表情,他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但在他的心里,却是将齐王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这是一个需要出手的人。
如果他不下跪,他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他不像建文帝那么仁慈,不会杀人,也不是他的父亲会忍,谁要是拦着他,他就会被他杀死。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交换了一下,朱高炽注意到了齐王的目光,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不甘和犹豫。
还有一种畏惧。
齐王从自己的侄儿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与旁人完全不同的凶狠和果决。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朱槽很为难,下跪就是下跪,如果不下跪,他很有可能会被杀,他的侄儿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仁慈的胖乎乎的家伙了。
他的心狠手辣,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