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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回到西厂,发现出任务的东西二厂众人和锦衣卫各大千户都回来了。
西厂衙门也十分热闹。
平日里各自享誉一方的神医、名医,坐在衙门等候,互相大眼瞪小眼。
神医葛病、叶天士、病郎中、苏樱、秦瘦翁、毒手药王的弟子程灵素、赛华佗欧阳明日、蝶谷医仙胡青牛夫妇、杀人名医平一指、久病成医贝海石……
零零散散不下二十个名医,甚至还有擅长易容换脸的神医李鬼手,此时拿着一张人皮面具研究。
这些人之前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其中有些人,就算是在江湖上也有着不弱的名气,谁见了他们都得恭恭敬敬的,甚至想请他们看病都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
但此刻,却因为雨化田的一个命令,齐聚一堂。
因为雨化田说过,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要么就是利益不够,要么就是没有找到他们的弱点。
凭东西二厂的本事,只要找到他们的弱点,或是利诱、或是威逼,想拿捏他们,很容易。
也是因为东西二厂和锦衣卫“请人”的手段不太光彩,所以此刻这些神医的脸色都不太好。
神医葛病死死盯着门口将他抓回来的燕十三,冷冷道:“你们最好将我放了,我还有病人要治,否则,得罪了我葛病,就算你们西厂也承受不起这個代价!”
燕十三全当他是傻子,转头身去,没有理他。
“好大的口气。这天底下,还有我西厂得罪不起的人?”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清脆脚步声,随即一道身披银白绣金蟒跑的人影缓缓走了进来。
雨化田,到了!
“督主!”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行礼。
雨化田摆了摆手,径直看向刚才说话的葛病,淡淡道:“有点傲气,是好事,但如果没有脑子,就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了。”
“你以为本座没有查到你的另一层身份吗?身为魔教中人,还敢在中原现身。魔教屡次招惹本座,要不是觉得你还有点用,本座早送你下地狱去了!”
闻言,葛病面色微微一变。
他是西北一带神医,号称‘万宝箱,乾坤伞,阎王没法管’,在江湖上拥有不俗的威望,但他暗地里还有一层身份,他是魔教的人。
之所以入中原行医,就是为魔教日后再入中土做打算。
可他没想到,他这层身份,竟然也被朝廷查了出来。
其余众人也纷纷看向他,谁也没想到,这在西北一带享誉一时的神医,竟然会是魔教的人。
“这次让你来,就是觉得你还有点作用,好好替本座办事,事情结束后自会让你离开,否则,落到本座手里,你想死都是一种奢求!”
雨化田冷冷道,跟着又看向其余的神医:
“还有你们!”
“你们的神医身份,在本座这里半点用没有,谁若是不愿配合,或者在治疗的过程中,敢耍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休怪本座手下无情!”
“天底下的神医,并不只有你们几个,就算大明没有,还有大宋、大隋、大元,有的是人愿意替本座效命!”
众人心中一凛。
沉默了片刻,‘赛华佗’欧阳明日微微拱手道:
“雨大人言重了,既然我等来了,自当会尽力而为,只是不知道,雨大人这次请我们这么多人前来,是想替给治病?”
其余人也看向雨化田,眼中同样有疑惑。
他们这些人每个人都在各地拥有不俗的名气,而且医术不凡,雨化田动用这么大的阵仗将他们全部请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值得他这么做?
“我大明皇上!”
雨化田平静道。
众人豁然一惊。
……
皇宫,宁秀宫。
又是一夜的荒淫,朱由校满脸疲惫地瘫坐在床榻上,任由旁边的江玉燕给他捏肩。
太监刘瑾则是恭敬地在一旁伺候着。
这时,另一名小太监跑进来汇报道:“启禀皇上,西厂雨公公求见。”
听到雨化田的名字,江玉燕和刘瑾都下意识地眼瞳一缩,上次相见,雨化田那强大的气场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让得他们都出现了心理阴影,心底对这位西厂厂公,十分忌惮。
朱由校并未发现两人的异常,懒散地摆了摆手,道:“雨爱卿来了?让他进来吧。”
“是!”
小太监闻言离去。
没过一会儿,雨化田大步走了进来,拱手道:“臣雨化田,参见皇上!”
“免礼!”
朱由校摆手道:“爱卿来了?可是那群江湖人又闹事了?”
雨化田拱手道:“与那群江湖人无关,最近涌入京城的江湖人虽多,但一切都在臣的掌控之中。臣这次来,是为了皇上的病。”
“臣从各地请来一些名医,今日都带进宫来了,想让他们替皇上诊治一番。”
朱由校眉头微蹙,道:“朕的情况,朕自己清楚,这都是老毛病了,有何好治疗的?”
“不过既然是爱卿一番心意,朕也不能让你寒心,带进来吧。”
朱由校摆手道。
“是!”
雨化田点点头,然后朝身后的小太监示意,后者立刻跑了出去。
跟着,一群身影走了进来,大部分都提着药箱,正是欧阳明日等一众神医。
朱由校听见声音,抬头望去,顿时也惊了一下:“这么多?”
雨化田解释道:“皇上,他们都是在我大明各地享誉一一方的人物,个个医术不凡。”
“这位,在临近西域一带治病救人,医术极高,名叫欧阳明日,被人称为‘赛华佗’,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边疆老人的弟子。”
“这位是蝶谷医仙胡青牛,原来是明教的神医,现在已经脱离了明教,改邪归正。”
“这位是杀人名医平一指,在江湖上同样名气不凡,医术也很强……”
雨化田给朱由校一一介绍。
朱由校虽然对江湖上的事情不太了解,但这些神医大多赫赫有名,他平时也曾听说过那么一两个的名字。
雨化田能将这些人找来,可见的确是对他的病情很关心。
朱由校眼中浮现一丝欣慰,道:“爱卿有心了。”
“此乃臣分内之事。”
雨化田平静道,跟着看向欧阳明日等人:“你们是要一起治疗,还是一个一个来?”
这些神医各自都是医术不凡,自然有自己的骄傲。
既然此刻已经来了,他们也只能安心替朱由校治病,同时也彰显自己的医术。
若是一起治疗,把朱由校治好以后算谁的功劳?
这种事他们自然不会干。
于是皆是整齐地摇头:“一个一个来吧。”
“可以。”
雨化田没有提出异议,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谁先来?”
闻言,大部分人都双手环抱,把头歪向了一边,不想做这个第一人。
既然要彰显医术,那自然是要等到别人都束手无策时他们再出手将朱由校治好,这才能证明他们的医术比别人强。
见无人出面,年纪较轻的苏樱摇了摇头,出列拱手道:“既然诸位前辈都不愿先治,那就晚辈先来吧。”
雨化田看着这位‘绝代双骄’中的‘小仙女’,微微颔首。
苏樱是“十二星相”之首魏无牙的义女,居于龟山幽谷,只不过此刻应该还没有与小鱼儿相遇,是夏雪宜亲自从龟山幽谷带回来的。
“你诊疗需要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本座都为你准备好。”
雨化田说道。
苏樱摇头道:“民女先替皇上看病吧,只是民女看病,不宜有其他人打搅,还请诸位前辈先出去等候。”
看病治疗,自然要知道是什么病,才能对症下药。
其余人也知道这个道理,纷纷转身退了出去。
雨化田看向江玉燕和刘瑾,面色平静:“你们也出去。”
刘瑾不敢反驳,连忙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江玉燕却是面色微变,朝着朱由校撒娇:“皇上……”
朱由校安慰道:“爱妃,雨爱卿一番心意,我们都配合一下,你先出去吧。”
“好吧。”
江玉燕嘟了嘟嘴,有些不满,但也只能起身离开。
雨化田静静地看着她离去,一言不发,可眼中却是闪过冰冷寒芒。
这个女人,不可久留,必须尽快想办法除掉!
这时,苏樱看向雨化田,犹豫了一下,道:“厂公大人,要不您也先……”
“嗯?”
雨化田眼眸微眯,语气重了几分:“本座也要出去?”
苏樱脸色一白,忙道:“厂公大人在这也不影响。”
雨化田这才收回目光,冷哼一声。
虽然苏樱没有武功在身,但擅长医术的,大多都有杀人的手段,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朱由校身上动手脚,雨化田必须亲眼看着治疗才放心。
接下来,就是常规的望闻问切,询问朱由校的症状,跟着翻眼皮、把脉、看舌苔情况……
将所有流程走了个遍以后,苏樱黛眉微蹙,静静沉思片刻,起身朝着雨化田施了一礼,道:
“厂公大人,皇上身体孱弱,是因为先天病因所致,只需慢慢调理、平日里切记情绪稳定,不可太过劳累即可慢慢增强体质,可是皇上最近身体越来越差,这是另外的原因所致。”
雨化田点点头:“一年前,皇上意外落水,从那以后就落了病根。”
“落水?”
苏樱皱眉道:“可是皇上最近的表现,是身体虚乏、精气神越来越差,这不像是落水染了风寒的表现啊……”
雨化田漠然道:“本座请你来,是让你替皇上看病,不是让你询问本座,本座要是知道是什么问题,还请你们来干什么?”
苏樱沉默,跟着又看向床榻上的朱由校,眼中闪过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