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是关于内宇宙。”
武皇陛下似乎有点儿惊讶:“学得这么深?你好像有点儿偏科啊。”
“嗯,还好,差不多是献祭常识的程度。”
说这话的时候,罗南想到的是梁庐。
武皇陛下明显没懂这个梗:“怎么突然跳到这个领域?这和天渊灵网南辕北辙吧?”
“这样?那不是正好做参照吗?”
“有道理但内宇宙这个领域,天渊帝国才最专精,你问我,不如多钻研几本教材,如果手里有的话。”
其实在研究
但也不耽搁罗南继续请教:“为什么说南辕北辙?”
“一个开放,一个闭合,就这么简单。”
“天渊灵网,开放?”
“所以你对内宇宙真的有研究啊。”
“”
敢请您不试探两句就不舒服是吧?
罗南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武皇陛下试探归试探,解释也真解释:“天渊灵网这东西,它虽然内嵌进入了宇宙底层的规则,核心价值都在渊区、极域这样最顶层的设计中。这样的规则设计,近乎扩散到宇宙每个角落,不管你能否利用,它都在那里,当然是开放的。
“人们认知的天渊灵网,大多数时间,也只是一套面上的操作系统,只是隐蔽些罢了。诸神导致的封闭,与其本质无碍。”
还能这么解释?
罗南又联想到“开发者模式”,还有内宇宙模拟器正在加载的所谓“辅助系统”,一时若有所得。
“至于内宇宙么,你既然研究了,应该知道,它的理念格局有问题。当然,比神明披风那种东西,要坦荡得多。”
神特么格局问题
正如武皇陛下所言,罗南近日来一直通过内宇宙模拟器,还有其他一些文本资料,研究“内宇宙”的课题。
也因为有研究,才对武皇陛下的评价颇是无语。
罗南对“内宇宙”的深入研究,其实就是从“大坐标系”开始的。
大坐标系的建构,是罗南修行历程中一个了不起的成果,他有时也颇为自得。可当他学到天渊通识课程,确切地说,是“真传”一部中有关“通真”的内容时,才发现,原来在遥远的星空之外,那些高等文明已经在这上面做了令人瞠目的精深研究。
区分内外,明悟本我,再以“我”为原点观测宇宙万法万物,这就是“通真”课程的基本原则。
基于该原则,天渊帝国那边也有类似的观想法门,而且是法理通透,循序渐进,比他自我感悟的“大坐标系”可要合理多了。
当然,罗南的造诣,其实已经远远超出通识教育的领域。可相较于天渊帝国以及众多星际高等文明的研究范畴,还远远够不到边。
在天渊帝国,“通真”,其实也包内修、造物、布法、构形等科目,乃至此后由通识到专识、再到攀援天梯,都只是一个终极目标的前置:
内宇宙。
化生天人图景,成就自有时空,非大君、主宰不能为之的内宇宙。
所以有关法门,也叫天人观想,仅在大君之下的“天人”一词,便由此而来。
天人观想中,在所有的已知未知,都化为内宇宙的养份。一开始,它注定是简化的、幼稚的、自相矛盾的;注定是脆弱的、失衡的、随时破溃的,所以一开始不能称为“宇宙”,只是“观想”。
从这个阶段开始,通过不断学习知识,观想架构,又在具体验证中破溃,再建构、再调整、再破溃如果生命时光和强度经得起折腾,或许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完成一个完全由自我逻辑主宰运行的“内宇宙”,并可以影响作用于外,使真实宇宙发生根本性的结构变化。
星河之中穿插的位面、半位面,可能有那么一小部分,就是历代强者、神明验证“内宇宙”的留痕。
罗南已知最有名的,自然就是荡魔大君昌义璇遗留的那个。它承载璇晶阵列,帮助含光星系在孽毒环境中苦苦挣扎,恩泽天渊遗民数千年。
从这一点看,说内宇宙“闭合”,是不太恰当。可若严格从其法理逻辑来说,它又确实是一个关注内部自洽的体系,对真实宇宙的影响,是间接的,有限制的。
里面种种细节,写上几百本论文集都不一定够。罗南自问在该域的研究尚浅,着实没勇气和武皇陛下“辩经”。
罗南还待再问,脑中忽地一清。
倒不是说他又顿悟了什么,而是雾气迷宫辐射区的干扰波动,终于消停了下来。
罗南不自觉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长时间处在噪声环境中,不亲身经历的人,真的很难体会那种身心压力。
罗南自觉通过各种注意力转移,屏蔽工作做得很好了,可骤然归于常态之后,噪声与清净的对比中,竟然还有一份额外的“心有余悸”感觉赠送。
这就很折腾人了。
正因为如此,罗南明明清净了,心思倒又纷乱起来。
也在这时,武皇陛下主动说话:“你之前好像问过我建议”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