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易冷冷地一勾唇:“我没死,可是有人已经命丧黄泉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谁啊?”
谢未易悠悠然坐下,眸中闪过一点精光:“就是想要杀我的潭州节度使段郗钺。”
“什么?他死了?”
听到段郗钺亡的消息,我猛然起下,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幸亏落羽扶住了我。
谢未易饱含深意地一笑:“就算他曾经假仁假义地给你献殷勤,你也不必这么激动吧,你别忘了他可是想要……”他瞥了眼我旁的落羽,终究没有说出昨晚段郗钺对我的不敬。
我在落羽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勾出一抹笑容,挑眉瞅着谢未易,问:“……他该不会是你杀死的吧?”
谢未易微微抬眸,有些奇怪地盯着我看:“你怎么会认为是我杀了他呢,我当时可是中毒了。”他随意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啜饮一口,“虽然那毒是失了药效的,可我当时却依旧疼得晕死过去了。”
“那到底是谁救了我?”我低垂眼帘,喃喃道。
“不过……”谢未易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我当时费尽全力爬到段郗钺带你去的房间,在昏死之际,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抱着你从房里出来,我想应该是他救的你。”
“没错,就是他。”我唇角溢出浅浅的笑“那你有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模样?”
谢未易扁嘴,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晕过去了,怎么看清他啊。”
我又一次低垂了眼帘。
“赈灾款还没有找到,居然就这样死了。”
谢未易左手青筋暴出,狠狠朝桌子上锤下去,震得他方才没有喝完的茶水洒了一片。
我仍旧努力回想昨晚救我那人的模样。
谢未易翘起了嘴角:“昨天段郗钺可是当着咱们的面儿承认了那二十万两纹银还在他府上,我现在和秦川赛鲁班他们一同去段府寻找,要不要一起去?”
我重重地颔首。
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这二十万两赈灾款引起的,我倒要瞧瞧段郗钺到底把它们藏在了什么地方。
稍微梳洗了下,便跟谢未易几人一路往段府去,远远便看到此时段府门外已经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角落里,有两个乞丐在聊天。
一人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段大人突然就遭人暗杀了呢?”
另一人道:“我也太清楚,昨晚我喝酒回来的晚,路过段府的时候,只听得里边叮叮当当的响,像是有打斗的声音。这不……今天一早就听说,节度使段郗钺惨死在自己房里,院子还躺着十几个卫兵的尸体。”
前一人又道:“到底是谁啊,竟然连段大人都能刺杀,看来这人武功着实不错。”
另一个表有些犹豫,“听说这几京城来了不少人来调查赈灾款失窃的事。”他小心翼翼地环顾了眼四周,略略放低声音,“我听说连皇上都来了。”
一听“皇上”两个字,前一人显然来了兴趣:“什么连皇上都来了,现在段大人又被人杀了,你说他会不会……”
这一次他的伙伴并没有吭声,只朝他狠狠使了个眼色,他顿时明白了,立刻闭口不言。
进了段府,第一看到的便是满脸堆笑地向我行礼的徐润。
“公主,这里到处都是尸首,腌臜得很,您还是出去吧。若您受了惊吓,或者……微臣没法向皇上交代。”他恭恭敬敬地跟着我,恭恭敬敬地说道。
“徐大人,可查出是何人所为了?”我沉着脸问道。
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他这种人,说的好听一点他是信王叔的门生,说的难听点他其实就是信王府的一条狗。每天跟在信王叔后面乱咬人。
“一剑封喉,应该是行家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