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他的?”慕容适一脸吃惊地凝望着北堂曜,“你出兵襄助我们南齐,应该是他欠你才对,如何谈得上你欠他。北堂曜,你都把朕给搞迷糊了,你……你到底欠谢未易什么了?”
北堂曜却依旧似笑非笑地凝望着慕容适,说道:“陛下,这个……就请恕在下无可奉告了。”
“你——”慕容适听了北堂曜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怒火,还没有人敢同他说“无可奉告”这几个字,“方才不是你说的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怎么如今又如此怯怯懦懦,不肯如实相告。”
“陛下,你理解错了,方才在下的意思是告诉您原因,如今原因您已经知道了,至于其中的隐情么……”北堂曜依旧笑着,“那就真能恕在下无可奉告了。”
说完,北堂曜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慕容适。
慕容适则是无奈地看着北堂曜,良久才摆摆手说道:“罢了,你们之间的什么什么隐情,朕也懒得知道,你……北堂曜,你还有没有别的要求了,如果没有你退下吧,朕累了,该休息了。”
对方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北堂曜也不好再在这里杵着,他稍微停留片刻,便躬身行礼向慕容适请退,“皇帝陛下,北堂曜告退。”
慕容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眼看着北堂曜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如今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他却只能默默地白了眼北堂曜的背影,良久,才问郭丰道:“郭丰,你说,这个北堂曜他和谢未易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特地进宫来向朕为谢未易讨赏?”
郭丰没有想到慕容适会突然有此一问,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好摇了摇头。
慕容适看着郭丰,眼中的疑惑更甚,他继续刚刚北堂曜进来前的那个话题,重新问道:“郭丰,朕问你,你……你到底是谁的人?”
郭丰听了慕容适的话,脸上的笑容凝固,他不知道慕容适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复慕容适的问题,只好默默垂下头去,小声说道:“皇上,您何出此言,奴才自然是您的……”
一个“人”字还没有说出口,郭丰的话,便被慕容适无情打断,他笑道:“郭丰,你不要说你是朕的人,朕不信!”
郭丰突然听到这些话,直接惊得背后一身冷汗,他紧紧攥着拳头,沉默了好久,却才开口说话:“皇上,奴……奴才不知道您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慕容适发觉郭丰说话时额头已经渐渐渗出了些许细碎的汗珠,他便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郭丰这个人的确不简单,他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内侍,而且他并不是慕容子渊的人,因为谢未易和秦川他们平定叛乱之后,这宫里所有慕容子渊的那人都已经被他们给清楚干净了,比如那个叫小梨子的小太监,而如今郭丰却仍旧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就说明他肯定不是慕容子渊的人。
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也并不是自己的人。
郭丰的背后,肯定还有人。
“郭丰,放心大胆地向朕说出你背后的人,朕保证会留你一条命。”慕容适冷冷开口。
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郭丰知道自己再也搪塞不过去了,扑通一声跪下,伏在地上,小声道:“皇上恕罪,老奴罪该万死,奴才……奴才是……是驸马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