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贤妻良母?
这算什么形容词。
但是,她本来也介怀腿上的伤疤,换一套礼服,又未尝不可。
等待另一套礼服到来的时间里,宣萱被邵劲尧剥光了衣服,只穿着内衣的她,蜷缩着双腿,裹着毛毯,背靠着卧房的大床,思绪却在不停飞转。
华信路这个十字路交汇口,对她来说,完全就是个伤心地。
父母去世的第二年,她每天举着‘寻找目击证人’的牌子,风吹雨打,都未曾放弃。
却发生了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刻,漫天大雪的冬日,她被突然冲出来的汽车撞飞上了天,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看着天上惨淡的天际,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次的车祸,让她失去了很多。
比如品学兼优的她,失去了奖学金。
明明有报送的名额,却被降级被迫让给了别人。
年幼的弟弟为了凑医药费,四处捡废品,还险些沦为小偷,被警察拘捕……
也是那场车祸,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穷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真理可言?
还不如脚踏实地的努力生活,就当是为了弟弟,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每逢天气剧变时,她腿上的旧伤都会隐隐作痛,仿佛那筋骨挫裂的痛处,在生生的提醒着她,不要忘记了要找到凶手……
只是,茫茫人海,十年过去了,凶手又会在哪里呢?
香槟礼服,华灯艳舞。
宴会如时进行,宣萱换了一身拖地的深蓝色鱼尾抹胸礼服,长发挽起,颜如渥丹肤若凝脂,和同样温婉清隽的邵劲尧站在一起,犹如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
盛家大小姐的生日宴,为了别出心裁,在场的每一位,包括服务的侍者都要佩戴面具。
所以入场以后,宣萱和邵劲尧便纷纷戴上了侍者手中递送过来的精美面具,然后缓步其中,和周围的人微笑寒暄。
宣萱本就心不在焉,以至于无意被人撞了下,手上的小包包坠落,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她想弯身捡起,但抹胸礼服,如果一弯身,必定春光乍泄。
邵劲尧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先一步拉住她,然后自己绅士的俯下身,快速的拾捡的同时,有人注意到她手包里滑落的一个小小的美工刀。
不远处的一道倩影,唇角的笑容毒如蛇蝎。
生日宴缓缓开始,舞会也在一曲优美的钢琴曲中拉开了序幕,邵劲尧拉着宣萱的手共舞,完全处于走神状态下的她,舞步凌乱,实数尴尬,只好找个借口,去了旁边休息。
邵劲尧看着她,不住的皱眉,宽慰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事呀!”她强颜一笑,“可能有点累了吧!”
“等下我们早点回去。”
这边的话刚说完,身后又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劲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