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槿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一般而言，企业投入大笔资金，是为了赚取高额利润。为了高盈利，就得降低成本。而低成本就意味着会造成环境污染。”

席栾说：“你分析的很对。然后呢？”

“但如果一味着眼于保护环境，这份开发方案很可能不挣钱，甚至赔本。那我们投入资金和人力运作这份方案有什么意义？”

“所以，在盈利和环保之间，我们得选一个中间的平衡点。这个平衡点的选取，我个人倾向的方案是，踩着环保的底线，最大限度地挣钱。”

席栾点头，“可以。”

穆槿绕过办公桌，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但是这个开发方案的地点是瑞典。西方国家对环保的重视程度很高。在我们这里能被评定为环保的项目，多半在哪些国家无法通过。这也就是那些国家资本输出的一个原因。”

席栾看到文件上签署着白婧的名字，眸光一闪，“你想削减总部给瑞典分公司的投入金额，借此为难白婧？”

穆槿收回手，平静地看向窗户，窗户外映着一片蓝天，蓝天上飘荡着软绵绵的白云。

穆槿意识有些恍惚，声音也跟着发飘，“舍不得了？”

席栾阖上文件，笑道：“你这种程度，为难不了白婧。”

穆槿耸肩，“活着太无聊。给对手找点麻烦，不行吗？”

席栾抬手腕看时间，“这点小事，你做主就可以。时间不早了，我去参加一个会议。你要来吗？”

穆槿反问，“我可以不去旁听？”

席栾起身，把手机撞进衣兜，“只是一场例行的会议，你可以不参加。如果无聊，就去玩手机。对了，会议不知道几点结束，你中午自己吃饭。不用管我。”

穆槿比划了个欧克的姿势，目送席栾离开办公室。

关门声响，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穆槿坐在席栾的位置上，抬脚摇晃椅子转圈圈……好无聊。漫长的时间如何打发？真得玩手机。

穆槿给顾青青发消息，顾青青没回应，给她打电话，仍旧没回复。穆槿也是真的闲无聊了，直接拨通棉花巷的公用电话，询问顾青青的下落。

因为穆槿和顾青青经常同进同出，棉花巷的工作人员对穆槿并没戒心，便把顾青青目前的地址告诉穆槿。

“宏华苑？”穆槿念出地址名称，又在百度了一下地图，暗自咋舌，“哇塞，高档小区？”

穆槿去过顾青青的房子。那时候顾青青和人合租了一套市中心的公寓楼，很是穷酸落魄。不过那时候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没觉得顾青青的情况有问题。

但穆槿今时今日成为ce的大股东，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待问题，就觉得顾青青跟着景少，不管景少对顾青青的真实想法如何，最起码不该亏待顾青青的物质生活。

所以，这套宏华苑的房子，才是顾青青真正居住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