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之中她自小就懂得看人脸色行事,从前她没什么目标整日里就只是听从皇太后的指派,没成想如今有了,人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萧条如明月台,要不是还有王太医和顺子在,恐怕也没人愿意来管她了。
整整三日,顾箫浑身上下被扎满了针,王太医多年养尊处优鲜少有如今这般大的劳动量,扎到最后手都开始抖了。
顾箫看着眼前那根晃晃悠悠泛着寒光的银针,心惊肉跳的。
“别怕,等扎完针,过了三个时辰后药就好了,等你喝完,身上的毒也就解了七七八八了。”
“老头,你靠谱吗!”
话音刚落,银针稳稳的被扎入了人中。
刺痛感瞬间遍布全身,顾箫僵硬的动弹不了,只能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又折腾了一整天,顾箫躺在床上浑身是汗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后,屋子里亮堂堂的,顺子和王太医一脸希冀的站在床边看她,见睁开眼,二人面上俱是欢喜的神色。
“成了成了!”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王爷,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顾箫动了动手脚,发现身上的针都不见了,各种异样的感觉也像是不存在过。
“老头,我没事了!”
“是啊!毒解了!”
毒解了就好!
顾箫让王太医压下自己好了的消息不外传,又修整了一日,等身体机能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趁着夜色昏暗,蹑手蹑脚的出了明月台。
有了上回的教训,她也不敢再带着顺子一起胡来。
她再怎么说也有一层王爷的身份罩着,顺子可不行,不一留神就要丢掉自己的小命。
明月台左边是一条羊肠小道,顾箫头一次跑路的时候就从那边走的,上回走的不够仔细,这回她是走一步看三眼,确认了没人才敢探出身子。
小道边上的一片梅园,如今寒梅盛开景色倒也不错,悄悄越过梅花树,顾箫折了一支下来捏在手里,正巧外头小宫女走过,惊得她登时就贴在墙角不敢动弹。
过了梅花园,就是假山流水,顾箫熟门熟路的穿过,脚边溪水淙淙正好盖住她的脚步声,等瞒过一众侍卫巡查,她已然到了一处凉亭。
这是个偏僻的宫角,一般没人会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