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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季言慢慢平复下心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魏河抱着来到了一处根本不像是墓穴的地方，而面前，竟有一汪清澈的池水。

池水上方氤氲着白白的雾气。

季言看得眼睛都带上了一层雾气，她想伸手擦擦眼睛的时候，却想起了自己满手都是鲜血，她顿了下，然后下意识的朝着魏河的胸膛蹭去，蹭掉了眼睛里的雾气。

魏河为季言的动作而哭笑不得，眼里的宠溺都快要溢出来了。

季言直到蹭完了之后才惊觉自己的动作有多幼稚，和亲昵。

她的脸色僵了僵，但随即又放松了下来，似是知道，她所有的狼狈和窘迫，都已在他的面前展露过，再也不需要顾忌了。

季言知道，此刻的她，有多狰狞和肮脏，但却在他的眼里，她依然如初。

季言不敢去看那双眼睛，她害怕被里面的温柔溺毙了，害怕自己沉沦在他的眼神里，而失去了自我。

魏河他……拥有这样的魅力。

而季言发现，自己对他的感受，再也不能用单纯的厌恶和抗拒来形容，那是一种混杂了依赖和希冀的复杂情感。

割舍不下，分散不开。

犹如逐渐缠绕的藤蔓一般，紧紧相连。

季言哑着声音说道：“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魏河轻柔的说道：“言儿，你需要清洗一下。”

季言沉默了，她自然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狼狈，全是血，混杂着发臭的粘液，不舒服极了。

“魏河。”

“我在。”

季言抓着魏河的衣领更用力了，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却固执的说道：“你会害怕我吗？我杀了那个怪物，我将它们……都削成了肉泥。我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