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的心情突然便像那暴雨后的晴天,就差仰头大笑。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没有早一刻想明白!
但少年人脚下的步子仍显沉重,干渴的嗓子也依然令人难受,少白从凤城西门向东而行,踏上凤城东西的主街道,向客栈方向走去。
到了客栈楼下,少白不自觉的抬头看向二楼的客房,他走之前没有和小妹他们交代一声,小妹要是发现他不见了,不一定又会怎样着急。
二楼客栈的窗户开着半扇,第一眼看去并没有人影。
少白刚想松口气,还没等他低下头,就见半扇窗户后探出一个脑袋……
不是他小妹又是谁。只见皛梅面无表情,居高临下,不急不缓的仔细打量少白。
少白仰着脖子不敢低头,任由皛梅盯着自己,随即冲她咧嘴一笑,还是那八颗白牙。
皛梅嘴唇微动,很小声又很快速的说了句话,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那句话音量很小,但还不妨碍少白听得清,皛梅说的是:傻哥你热的都冒烟了,快上来喝杯水吧!
少白嘴角翘起,擦了把满头的汗,大步走进了客栈。
接下来的三天,少白和皛梅都老老实实。
少白每天在客栈的后院练剑。可能因为他们这个客栈的价钱稍微有些贵,所以就算是这几日也没什么武林人士入住,来住的大多数是到凤城谈生意的富商。而客栈后院又挺大,自然就便宜了少白,每天天刚亮就起床练剑,当然用的是木剑。
客栈的住客和店员见少白练剑也不奇怪,谁都知道马上就要召开的武林大会,甚至还有健谈的富商夸上他两句,问他师从何派。
少白也不多说,只是礼貌客气的应答:无名小派不足挂齿。这话显然是和他大师兄学的。
皛梅偶尔会在院子里和少白过上几招,大多数时间还是躲在屋子里琢磨《断念绝》。
自新那日虽是听了两位哥哥的决定,但也没表现出什么。每日乖巧的不多言语,跟在少白身边也练一些基本功。
但还是看的出,小孩对这样的生活很是珍惜。
三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武林大会当日一早,少白睡的很好,仍旧是天刚亮就醒了过来。在后院耍了一套剑法,回屋后换了一身衣服,见自新已经醒了,便去隔壁敲了敲皛梅的房门。
听见皛梅应了一声后,少白便下楼让店小二准备些早点。
今日当值的店小二见是少白,笑着对他说:陆少侠加油,今晚等你带好消息回来!
三人用过早饭,便出门去向武林大会的地点。
一开始的这条路上,并没有什么武林人士。
等走过一个街角,前方便出现了几个穿着墨色短打、背着长剑的江湖人士。
不久三人身后的街角又拐出了四个穿着淡青色长衫的道士。
一路上,穿着代表不同门派衣着的各路江湖中人渐渐从不同的街口、路口出现,最后汇集在同一条路上。
白衣、黄衫、藏蓝色、深棕色等等,一团团的人或多或少,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行。
这场景就像颜色不一、深浅有别的溪流汇入了大河一般。
还没进入举办武林大会的太和古殿,眼前的人头攒动就已经有些壮观。
有的门派的人表情冷漠严肃,有的轻松愉快,还有一些互相见过礼,更有一些怒目相视。
皛梅和自新好奇的偷偷打量着各门各派,猜着这些不同打扮的人们都是什么门派,但又不敢开口出声讨论,憋得心里都十分痒痒。
少白见人越来越多,感觉自己越来越是兴奋,反而目不斜视,昂首挺胸的走着,嘴角沁着一抹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