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抓住皛梅的手腕,皛梅想甩开,他用力了一些,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看着皛梅这条青葱绿的裙子,盯着腰身那的小小荷叶边儿,少白抿嘴笑了一下,拽着皛梅的手让她碰触到了自己的腰处。
少年的嗓音更加嘶哑,他在皛梅脸边耳语道:“小妹……你总说你哥我像烧不完的炭火,其实你才是哥的小太阳……”
隔着衣服摸到少白的腰身后,皛梅就突然不动了。
少白仍旧抓着她的手并抬起手腕,用另一只手握住皛梅手指,将她的手掌摊平,食指在皛梅的手心里写了四个字……
写完后,少白像是终于有了勇气,看向皛梅那张哭花了的脸。
皛梅的眼泪裹着浮在脸上的粉末划了下去,左右脸颊已多了几道颜色深浅不一的痕迹。
少白抬手用拇指擦了擦她的脸,没想到越擦越花,少白一边哭笑不得一边也掉了眼泪。
皛梅一把拍开少白的手,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了他的肩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皛梅像是明白了什么,又感觉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自从说要下麋鹿山的时候,皛梅就感觉到了少白的不对劲,他似乎变得更加呱噪、兴奋,甚至一刻都停不下来。
下山后师兄又像是收敛了很多,有时候更像是心事重重……
现在想来,那呱噪与过分的喜悦可能不是简单的情绪变化,而是一种掩饰。
也许自己的师兄已经掩饰很多年了……只是她没心没肺的没有去发现。这个想法高高低低、起起落落的萦绕在皛梅的心头。
“师兄……”皛梅边哭边喊少白。
少白单手环住皛梅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像是怕动作太大而吓坏怀里的小动物。
“我喜欢米乡城,更爱麋鹿山……以为在你和师傅的身边,我就什么都不用面对……”少白不再管皛梅是否能听懂。
他说的含含糊糊,口气里带着无奈、带着迷茫:“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师兄也无法陪你。”
少白摸了摸皛梅的背后头发,他的小妹很少很少全身上下都穿着女装,今天这么一打扮,虽然哭花了脸,但还是好看的。
“听师傅的话,直接去京城。”少白以兄长的口吻,替皛梅做下了决定。
“……”皛梅不回答,将鼻涕眼泪都蹭在了少白的衣服上。
“也许师傅就在京城等你呢。听话。”少白继续劝说,“咱大师兄也在等你,还有你的父母。”
少白又想起师傅当年打他时的话——你和皛梅不一样,她还有家人,你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此,少白手臂更用力圈住皛梅的肩膀,“还有你的父母在等你……师傅不会有事的。”
皛梅哭的昏天暗地,接连的变故令她措不及防、毫无招架之力。
这些一个比一个更糟的消息、话语或是其中的缘由都如同山顶滚落的泥石流,轰隆隆的将人埋入了土。
想要尖叫着逃开,但那山坡下却全是自己在意又关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