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梅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只觉得骨头“咔咔”直响。
她坐在床边稍微缓了缓,只觉脑壳痛、身子痛、胃痛,这屋里除了这张土炕和一扇门,其他什么都没有……
略略看了一圈,皛梅在墙角处发现了一个小洞……透进了光,不过这洞很小,猫大概能钻过去。
那洞口处还有一茶壶,皛梅撑起酸软无力的腿,颤颤巍巍的走到那,将茶壶拿起来,这茶壶没有盖子,里面有水。
皛梅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便稍稍抿了两小口。
尝了尝感觉就是正常的白水,又喝了两口,她实在是太渴了。
两口冷水下肚,胃里更是绞痛。皛梅把茶壶放回到地上,蹲在那个角落里,等着这阵痛疼过去。
她的行囊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些人丢了,里面有师傅给她准备的药瓶。
就这一会,皛梅的脑门儿上刷刷的冒出冷汗。她又蹲了一会,觉得稍微好了一点,便站起身坐回了床上。
皛梅强忍着难受还是先运起了内功,慢慢身体里热了起来,经脉随着内力的运转也渐渐舒展开来。
身体里感觉到了生机,皛梅的脑海里是麋鹿山的绿色林海,是某个山坡铺满地的野花,是冬日也不会结冰的瀑布,是有毒的蘑菇和野果。
苦中作乐,皛梅又感到了困意,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传来了脚步声。
声音是从那个小洞口里传进来的……
“她的饭。”这声音很低哑,听起来像个年纪很大的人,带着什么别扭的口音。
接下来是人挪动的声音,不一会就有什么从那个洞口塞了进来。
“她醒了吗?”还是那个低哑嗓子的人,“饭还是热的。”
后面这句皛梅觉得是冲自己说的。
看来那个守卫的人是听到她刚才喝水的动静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皛梅走到洞口,蹲下把茶壶往外塞,说道:“我要喝热水。”
说完外面一阵安静。
皛梅也不管,抓起白白的馒头,用手指捏了捏,又软又热,又拿筷子胡乱的夹了菜,咬了小半口也是热的。
“我要热水。”皛梅又咬了一小口馒头。
“去吧,上面让对她客气点。”那哑嗓子的人终于妥协了。
皛梅心里笑了笑,这样关小黑屋还算客气了?
不一会茶壶就递了进来,这次茶壶有了盖儿,还带上了茶杯。
皛梅心中来气,这会只想蹬鼻子上脸,一边倒水一边说:“要蜡烛,看不清。”
这回好,洞外直接传来了跺脚声。
皛梅也不急,等了一会那洞里又塞进来一盏油灯。
稍微吃了点东西,皛梅便把剩下的大半个馒头塞进了衣服里,把菜推回了洞口。
她举着油灯在屋里看了看,除了再另一边的角落里发现一只木桶外,就再没别的东西了。
那扇门皛梅也用手摸了摸,她稍稍用了内力,发现门板很厚也很重,便不再耗费力气,坐回了床上。
她不去看那道细窄的窗口,也不去关心如今到底是什么时辰,她只稳稳的坐好,开始继续修炼《断念绝》。
既然恐惧已经充满了身体的每一处,那便也没什么真的好怕的了。
皛梅一边运转身法,一边又对这些自我安慰的话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