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八还端着那碗甜汤,慢慢的喝着。
“如今的邢一染说是继承了献君山庄的铸剑技术,但其实也是个半吊子。”平川又将话头拉了回来。
“确是如此,他给西北军的铸剑,和这真正的精铁剑可不止差了一点。”郝即墨赞同道。
平川又看向陆少白:“所以,陆少侠,既然你才是真正的献君后人,那……”
说完平川又看了看陆八。
献君山庄覆灭那年,陆少白才刚刚出生,就算有人知道什么,那也会是陆八,而不是陆少白。
少白却反问道:“季平川,你在武林大会最后一日,曾说邢一染身份有疑。”
“没错。”平川并不否认。
“你可有证据?”少白抬高下巴,歪着头,他像是在极力按压着内心的狂躁。
“这就是我去凤城前收到的第二个讯息。”平川顿了顿,“但,传递这个消息的金鸮,已经消失了。”
郝即墨听到这话不由得皱眉。
要知道金鸮暗卫,每一个都是从小培养,不光武功出类拔萃,其他技能更是出神入化,要让一个惯于隐藏身份的金鸮消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哪位?”郝即墨知道金鸮的身份都是不可说的,还是忍不住问道。
平川摇了摇头,并不答。
郝即墨便也没再追问。
“所以皇……你调查献君山庄旧时,是为了精铁剑铸造的配方?”少白问平川道。
“确是如此。”平川直视陆少白。
“少白。”这时倒是郝即墨出口喊了句少白,“不单单是玄骑军需要精铁剑,西北军更是需要。”
郝即墨的口吻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兄长一般,长兄如父。
少白抿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
自小,也是上麋鹿山那年,这山庄几十口人命就像大山一般压在他的心口,当他听师傅告诉他后,他便夜夜无法安眠。
山中的夜,又黑又冷,他无数次看着漆黑的深山,彷佛里面有无数冤魂在对他哭泣。
他只能从另外一个小孩那里获得快乐,他一直都掩饰的很好。
他想简单、快乐的生活。他不想背负那些人命。
可当他要下山时,师傅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是避不开的。
如今这山庄的血案有人要翻出来,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人所为!
郝即墨张开手掌,揉了揉脑袋:“关起门,都是自己人,我这个当大哥的便直说了。”
三个年纪稍小的便都看向郝即墨,陆八也放下汤碗,像是终于回了神。
“陆少白是我的师弟,是我的亲弟弟,这献君山庄的仇就是郝府的仇。”郝即墨说的肯定。
“大哥……”陆少白怎么也没想到,郝即墨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