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你有三篇获得社里的好新闻,分别是一等奖和二等奖,政府好新闻要到四月份再评,估计你也一定能获奖。苏洛洛,你不干记者真的太可惜了。”武毅说。
苏洛洛再次沉默了,她原本是很喜欢这个职业的,可是在雍州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才真正发现,要当个有良心的好记者太难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在雍州那个小地方居然也会几次三番遭到别人的打击和暗算。
她这条小命,差点儿就丢在了雍州,再也回不来了。
“记者的风险太大了,我不想再冒险了,想回家陪妈妈。武哥,你也要注意安全。”苏洛洛说。
“我没事儿。大年初七你飞清城,我去机场接你。初八上午九点准时开会。”武毅说道。
苏洛洛没吭声,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回去,到时候再说吧。
“京城很冷吧?”过了一会儿,武毅问道。
“外面冷,屋里很暖和,暖气都有二十多度。”苏洛洛说,“雍州是不是降温了?”
“这几天是比较冷了,只有十来度,屋里屋外一样冷。这么说京城比雍州要舒服了?”武毅故作轻松地说道。
“在屋里是很舒服的。”苏洛洛说,“没有雍州的那种湿冷,冷得彻骨的感觉。”
“有机会我想去京城过冬,体验一下北方的冬天。”武毅说。
苏洛洛抿着嘴,没吭声。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欢呼说“好好好”,可是,现在她说不出口了,她觉得自己和武毅之间,已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天河,她在此岸,武毅在彼岸。
他们之间的曾经,已经回不去了。
“武哥,保重!”苏洛洛想结束这次对话了,不用说再见,因为或许再也不会见。
“保重!正月初七,我在清城等你。”武毅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洛洛收了手机,泪水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总感觉武毅还有话对她说,可是,他却不在电话里说,他是希望和她再见面的,可是,再见面又能如何呢?
“洛洛,谁的电话?”章兖慧轻声走了过来,搂着苏洛洛的肩膀安慰道。
刚才她一直站在旁边听着苏洛洛打电话,听苏洛洛的话语,好像是和同事在通电话,可她的神情却又是如此的伤感,凭着做妈妈的直觉,章兖慧也猜到了七八分。
“一个同事……”苏洛洛赶紧擦干眼泪说道。
“别那么容易伤感,孩子,有些人有些事儿注定要变成过去。我们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但是,真正能和我们一路同行走到底的,只有你自己,其他的人,都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要学会放下。”章兖慧心疼地看着苏洛洛说。
苏洛洛诧异地看着妈妈,不由得问道:“那你放下了对爸爸的仇恨吗?”
章兖慧顿时语结,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
苏洛洛知道自己点到了妈妈的死穴,有些事儿是无法放下的,有些人也是无法忘记的。
“妈妈,对不起,我只是想说,有些人和事儿并不是我们想忘记就能忘记的,对吧?”苏洛洛抱着妈妈的胳膊说道,“但是,时间是最好的遗忘剂,它会让我们忘记一切的,我们只要坦然面对就好了。妈妈,你也要学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