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的义勇军士纷纷将火把往外扔出,自己伏倒在地。连长再次下令:“拿出兵器,准备战斗!”
这时四周旷野中,冲出了无数的黑衣人,向道路上的义勇军杀了过来,正是昨夜偷袭的那一群!
连长见已无弩箭袭来,大声令道:“结阵,护住首领!”
幸得此次行军是要护送担架,故而除了前后的探马之外,其余人等将马匹都留在了小涧镇,不然要是刚才箭袭之后,马匹惊了麻烦便更大了。
虽说此次护送宋江是有两个连队,但是经过昨夜一战之后,两个连队加起来也不过不到四百人,刚才一轮箭雨便给放翻了四五十个,这剩下的也只有三百出头了。
严格训练之下,义勇的整队是极为效率的,分布在道路上的义勇兵士快速的集合到担架外围,结成一个大大的圆阵。盾牌手,朴刀手,长枪手持续有第。
昨夜如是这般空旷之地,按义勇的阵法,绝对不至于损失如此惨重。
不远处的黑暗中,站着两个人,一个便是昨夜的年轻男子,另一个蒙着面纱,身材削瘦个子稍矮。
那矮些的人问道:“你为何会选择这种地形偷袭,现在义勇阵法已成,要攻进去怕是不易,此处距离亳州距离太近,时间一久亳州必能知道消息,万一禁军一来,怎生是好?”语气之中带有七分不善。
年轻男子摇头:“我唯有选择此处才能有十层把握保证不让宋江再次逃脱,要是选择树林中我最多有五层把握。首先此处距离亳州已经不远,到了此地他们警惕心大是松懈,刚才一轮弩弓便射倒近百便是明证,第二、此处空旷,四面埋伏下些弩手,不管哪个方向突围我都一目了然。”说着他指指那面山丘,“那处我也有人埋伏在上,要是他来了后队援兵也能阻挡,至于亳州城里的那几千禁军,你放心,就算咱们把天翻过来,也绝不可能来上一兵一卒!今日宋江是插翅难飞!”
矮个黑衣人沉默一下说道:“其他的我不过问,我只要两样东西,一个是我的宝剑,一个是宋江的人头。”
年轻头领大笑:“放心,一定如你所愿!”
一刻钟之后,年轻头领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代之的是满脸的不悦。
反是那蒙着面纱的黑衣人倒是一样的冷静,不动声色的看着场中的战斗。
场中一直在激战着,义勇的阵法是一个大圆阵,正是首次出战官军时用的阵法,这是个防守之阵。
朴刀兵持盾防守,长枪兵进攻,一进一退,一张一合,只留下阵前具具尸体,自己阵内偶有损伤也立刻有人从后面补上,完完全全的一个刺猬阵法。
这神秘的军队已经对着阵法冲击过三次了,每次都是留下了几十具尸体和数十个伤者仓惶而退,远处枪扎,近处刀砍,每个前冲的人都要面对一长一短的武器攻击,少数身手极佳的人躲过了枪扎刀砍,还要防备阵中的冷箭!
面对这种只守不攻的刺猬阵,年轻头目有些束手无策。
这个阵法太过棘手,义勇若是要攻这阵法自破,可是义勇根本就不攻,也不需要攻,他们只需要等待天亮,等待自己的援兵到达!
年轻人有些后悔了,要知道会这样他宁可在路上树林中偷袭,五层便五层,总比现在进退两难的好!
虽是自己手下人数近千,比义勇多上许多,可也经不起这般消耗。这一刻时间,便是损失了一二百人,冲阵不过三次,那剩下的人还能再冲几次?
东方已经开始微凉,不要半个时辰,天便要亮起来了。
年轻头目想了想,就算暴露身份,今日也必须得将宋江留在此地!
这可是有人特意交代过的事情,必要办到的。
他喊过一个近卫,吩咐:“你让山岗上的人马,准备战马,天色一亮骑马冲锋!”
那人匆匆去了,他再次吩咐道:“所有埋伏的弩手在阵外四十步集结,待骑军冲乱军阵后齐射!”
他心中冷笑,这民军义勇能到这般田地已是相当精锐了,要是再练上一年,真不知道能成个什么模样,可惜啊,这次遇见我,今日便是你们覆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