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心中狐疑,小心的接过圣旨,宫使皮里阳秋笑道:“济宁侯爷,官家派咱家来迎着您的大驾,今日总算等着了,老奴这就陪着侯爷进京罢,可不能让陛下等急了。”
宫中的众多宦官太监,和宋江的关系向来不睦。这也是难怪的,有梁师成和童贯在,想和睦起来也难。宋江素来也是不买这些宫中阉奴的面子,闻言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圣旨,淡淡说道:“本侯马快,现在立刻上京赴旨,就不烦劳公公了。”
他心中也是有火,本来水泊已经在望,过得一两天就能行到水泊边上和众家兄弟见面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来了这么道圣旨,怎么教他开心得起来。再说这道圣旨,里面隐藏的东西甚多,为何不给自己一点休整的时间,就要立刻进京见驾,这其中到底是除了什么事情?
想着在汴京过的日子,他即忧又喜还有几分烦躁,可再不情愿接了圣旨也不能不从。无奈之下,宋江交代路仲达,让他领着大军迅速返回水泊,并且叫家中按照原定的计划赶快开始行动起来,现在时不我待,谁也不知道这几年间会有什么突然变化。
众人在军中商议一阵,正好宋江和蔡绦顺道一路回京,其余人等加快脚步返回郓城。此次上京,宋江不像上次那样心中坦然,这次圣旨来的这么急,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大宋北面西面平安无事,南面已经全盘交给了童贯,方腊的平息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这个时候官家急着召他为的何事?
蔡绦也有些茫然,身在东南时他和京中联系十分紧密,但凡朝中有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得知。就连茂德帝姬叩阙晕倒的时候他都了如指掌,只不过他将此事瞒了下来不曾告诉宋江。可这次突然到来的圣旨,其实到底是什么原委,他竟然一无所知,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宋江和蔡绦相视几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忧色,难道此次圣旨到达和朱勔得事情有关,官家这是在大局已定之后来秋后算账的?蔡绦不敢想,宋江也不敢想,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只能是臆测,不管怎样先硬着头皮撞过去再说吧,谁知道那个贪玩的道君皇帝是发哪门子的疯。
应天府到汴京城的大道上漫卷尘沙,数百骑兵前后护着两匹高头骏马,在官道上向汴京城疾驰,沿途行人车辆纷纷闪避。
宋江和蔡绦在亲卫营护持下,向汴京城进发,一路上马不停蹄,要尽早赶到汴京,先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早做应对。
应天到东京一路三十步宽的平坦直道,四百里路程不过两天的时间,数百人马就赶到了汴京。数百骑兵奔驰扬起的滚滚烟尘,把南熏门的守将吓了一跳,一片鸡飞狗跳之下,南面数座城门匆忙升起了吊桥。
现在东南大乱,谁也不敢疏忽大意,这种声势一看就知道是骑兵进发。守将一面驱散城门边的百姓,一面登上城楼眺望,等到他看清来人,这才放下心来,赶快命兵士将吊桥放下,迎接来人进城。
宋江远远看见城门边的闹剧,心中更发感到一阵不安,倒不是说看出南熏门有什么反常,只是这种兆头仿佛有些不妙。莫名其妙穿越到了这大宋,原本不信仙佛的他,也开始将信将疑起来。这世界上许多的事情本来就很难解释,就像他现在心中的不安,来的是极其的突然,没有任何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