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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殿。

厉鬼静静的站在卓依的身边。

“公主，山洞里的人好像殁了。”

卓依眼皮一跳，愣了半晌。

“殁了，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或许与那个小子有关。”厉鬼说道。

“那他们呢？”

“他们都在山洞中，进去的时间比较长，究竟怎样我也判断不准。”

“那你没有进去看看？”

“没有，我也遇到一点麻烦。”厉鬼眼神中闪烁了一下，似乎有点疑惑，也有点担忧。

“你也遇到点麻烦？这试练之地除了那个怪物，还有能给你造成麻烦的人？”卓依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也跟着变幻了几次。

“嗯，我遇到一个神秘莫测的人，不仅看不清他的修为，就连长相年龄我都分辨不出，如果不是他因为不小心震荡了一下周围的空气，或许我根本都发现不了他。”

“啊！”卓依和历魅同时惊呼出声。

连一个武神都发现不了的高手，那将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他因为什么事情而震荡了周围的空气？”卓依定了定心神，问到了一个关键之处。

“这个我不敢判断，或许他与那个怪物有什么瓜葛，或许——”

“或许他在暗中跟踪那个小子？”卓依转身盯着厉鬼的眼睛，脸色一片煞白。

厉鬼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卓依在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蹙，想了一会，说道：“这小子本来就来历不明，若是还有高手暗中保护，那——”

这时历魅也开口说道：“怪不得他在钦思城可以全身而退，而孔鹤的死也容易解释了。”

卓依也默认了历魅的话，随即转身对厉鬼说：“你再接着追踪自知殿众人。”

“是。”厉鬼快步走到大殿门口，刚要离开，卓依又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们二人是我最后的依仗。”卓依嘱咐道。

厉鬼呆立一下，又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赤子殿。

……

“历魅，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卓依犹豫了半晌，还是选择询问一下历魅的意见。

历魅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会，说道：“能除掉那个怪物，肯定是机缘巧合，这么多年，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在那里全身而退。”

“是啊，父皇早就警告过我，谁也不准妄自行动，招惹那个怪物。”卓依公主也感叹道。

“那公主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如果把此事告诉皇帝，或许——”

“嗯，如此也好，也好。”卓依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

此时张梦正在把莫默身边的血渍取走，然后塞入每人的口中。因为鲜血已经结块，所以操作起来并不麻烦，只是过程有些恶心，张梦也数次干呕。

桑益壮不解的看着张梦，问道：“小梦，你这又是为何，长老还未苏醒，你便让众人食他鲜血，这是大大的不敬啊。”

张梦皱着眉头，自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是眼前几人也是自己的伙伴，难道他能见死不救么。起初做准备工作的时候，她就没有带任何内伤药在身上，因为她知道，只要莫默愿意，哪怕他撒一包尿，也可以救众人与水深火热之中。

“桑老就不要多虑了，众人很久没有进食，补充一点体力也是好的……”张梦只能用这个理由蒙混过去，因为她还不想把莫默体液的功效告诉第三者。

桑益壮扭过脸去，心如刀绞，觉得特别难过。堂堂一个武圣中期修为的武修，竟然保护不了众人，而且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让同伴吃食莫默的血液……

“那你在这看着，我四处查探一番。”无奈之下，桑益壮转身往山洞外面走去，边走也跟着干呕了几下，鼻子一酸，一行老泪流了出来。

外面的空气清爽很多，桑益壮出了山洞便瘫坐在地，长叹一声，喃喃自语：“我桑益壮肯定命犯煞神，不然的话，为何身边的人总是得不到好报，九思宗被我搅的鸡犬不宁，凌霄门也因为我满门皆灭，就连与柔女子一起执行任务，都把她害的不知踪迹，而这次……”

这时的桑益壮也少见的脆弱。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尤其没有朋友又没有亲人的时候。在牢狱中时，桑益壮并没有觉得度日如年，反正潜心修炼，也不觉得无聊。可是重新面对人生的时候，忽然不知道怎么生存才更有意义。

而现在刚刚在自知殿中找到一点存在感，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于是只能把命犯煞神这种借口挂在嘴边。

“彭长老，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如果你有事，恐怕我的今生真的的索然无味啦。”桑益壮默默祈祷，脸上的胡须一抖一抖，软软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再动。

在随后的两个时辰内，山洞中服下莫默血液混合物的众人，也相继苏醒。除了苗月轩解脱人间，其他几人也都保住了性命。

“长老呢？”最后一个醒来的竺高比捂着刺痛的脑袋四处打量。

其实在他之前的众人，醒来的时候都这么问过。

张梦朝着莫默的方向看了看，眼泪又忍不住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