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憋屈的俘虏,于禁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一旁的黄旭已经无数次经历了这种情况,据刘铭自己说是对第一个擒来的大将俘虏很感兴趣,所以特别兴奋的缘故。
堂中也终于因为刘铭后半段正经儿点的话严肃起来,纷纷点头称是,最终望着陶谦,等陶谦表态。
“贤侄说的不错,正该如此啊!”陶谦从席上慢慢站起来,曹宏和糜竺在身边扶住,陶谦笑骂道:“老朽还没老到这种程度,不用你们扶!徐州这些年四面战火,却能百姓安然无恙,老朽也自诩有些本事。可太安稳了,就不是好事了,万一有战火蔓延便是无边罪祸。老朽不善兵事,只懂一味后撤,丢掉的百姓不计其数。若非是曹操屠城惨烈传遍徐州,广戚的百姓恐怕也不会跟着贤侄出来吧?广戚本就历经战火,如今剩下的百姓也没有多少妇孺了,曹贼如此丧心病狂,老朽若是再退,徐州百姓如何看我?天下士子如何看我?老朽要这张脸要了一辈子,绝不会让它晚节不保!在座诸君若是有意投降的,老朽不会阻拦,但若是投降曹贼之后仍不免屠戮徐州百姓……”
陶谦顿了一顿,昏黄的目光陡然亮起,像是临死前发狂的老狮子。恶狠狠道:“老朽身死之时,必携徐州数万冤魂告知于天,与群鬼杀奸贼于亭中,若能击退曹瞒,必手刃叛贼!”
老人的声音在堂中回荡,众人纷纷起身表忠心,最后齐声道:“愿为徐州誓死!”
刘铭听得撇了撇嘴,低声对于禁道:“文则啊,你信不信到了扛不住的时候,老陶谦还是要跑路?”
于禁没有理他,黄旭一脸的不在乎,江无悔更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其后便是欢歌笑语的宴席,想起来路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难民,刘铭就突然觉得这些个门阀士族都是该死的东西。
不过这并不阻碍刘铭吃他们的,喝他们的,顺带偷瞄几眼侍女。被张飞发现后轻声告诉他这个现象会跟张婉讲,顿时刘铭就只顾埋头吃喝起来。
四周的恭维话并不多,刘铭自尊心受到了一定的打击,除了陶谦笑呵呵的说了句“久闻文举说此子事无不成,谦还有所犹疑,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外,就再也没了声息。
刘铭其实不会在意这么一两句恭维,不过立了这么大功,对自己老爹日后进驻徐州肯定会有所帮助吧?恐怕这些大家主们回到家里,都会跟家中商量着如何对待刘备才对。
看着糜竺向刘备频频敬酒,陈登含笑观察,虽然没什么人搭理自己,刘铭也乐得逍遥。
于是各怀心思的堂中众人,纷纷带着儒雅或者豪爽的笑声胡吃海喝,甚至到了后来黄旭都跑过来了。
刘铭狠狠瞪了他一眼,黄旭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于禁跑了怎么办?告诉你,我们能擒他纯粹是运气,别真把他当废物了。”
“他就算再不是废物,也总不能挣开绳子突然跑出徐州城吧?何况还有无悔在那边看着,这一路上嘴里都快……那话怎么说来着,哦,都快淡出鸟了来。”
刘铭于是不再管他,古代的饭菜虽然不怎么好吃,但对于一路上匆匆赶来风餐露宿的伙食,刘铭第一次发觉古代的饭也很是好吃。
或许这里不高兴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相当憋屈的于禁,另一个就是极其憋屈的田楷。
田楷终于下了决心,又进了大堂,现在脸色青白不接的。刘铭在知道了事情始末之后,以不知道具体情况为由,带着一脸促狭的笑容又跑去挪揄田楷,终于把田楷气的走出了大堂。
刘铭哈哈大笑着,眼前终于没有了看不顺眼的人,看于禁都比看这家伙顺眼多了。
田楷扬长而去,胸中一股怒火得不到发泄,拍马回营,一鞭子抽到营门口一个年轻士兵身上。那士兵嘴角抽了抽,显然被一鞭子打的不轻。
突然间马蹄声又想,田楷兜马回转,望着那个士兵。
“你去把田豫叫到我帐中,告诉他有大事商议,别再他娘的给我躲着不出来!”
田楷狠狠的又抽了那士兵一鞭子,这才回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