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少当家偷了二当家的长衫去掩人耳目,为的是去曹三寨里救某个白痴吧。”袁钧看了看那本该在二当家身上的长衫此时满是血污,砸着嘴不断摇头,“小楼你猜二当家是怪凡哥还是怪那个白痴呢?”
小楼只觉得胃里一抽,看着神色不善的二当家王霍越来越近,扶着胖子的肩膀艰难转身,“老五,二当家如果问起我来,你就说我身上还带着曹三的伤,先去修养了。”
“那可不行,二当家还在军中的时候就常爱附庸风雅。如今寨子里二当家更是多次出谋划策,这唯一一件表明身份的衣服被白痴给毁了,怎么能走呢?”老五那臃肿的身躯忽然变得灵活起来,猛地抓住楼主的手腕,一翻一带又将楼主扯了回来。
突然间,胖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梁凡讪讪一笑,“少当家,我是说楼主是白痴,不是说你是白痴。”
几人嬉闹间,二当家王霍便已经恶狠狠的冲了过来,死死盯着梁凡身上满是血污的长衫,久久不语。
梁凡和身后的兄弟们也都一言不发,静静的待在原地,楼主和胖子还眉来眼去,满是激烈的火花。
半晌之后,王霍终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神情严肃,“布衣,这次下山,你可真的是闯祸了!”
梁凡嘿嘿干笑两声,上前道:“王叔,不就是一件衣服么,来日布衣赔你十来件怎么样?”
听着梁凡的话,王霍反而愣在那里,继而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到了梁凡的后脑勺上。
”你说大哥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出息的白痴,还当真以为我把一件衣服当回事了么?我问你,你让叶辰待那几个匈奴俘虏先上来,你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激动的王霍,梁凡虽然心中腹诽,白痴这个词还是我跟你们说的,但也明白绝对出了什么事情。
“王叔,到底出了什么事?”梁凡捂着后脑勺,虽然明白发生了大事,仍旧嘿嘿笑着,“不过二当家你先不要急嘛,事情总会解决的。要是真的解决不了,你急也没用啊。要真是再把我打傻了,我老爹不得找你拼命么?”
王霍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忍不住想骂上几句,却发现实在不知道骂什么,只好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梁凡一脸委屈,哭丧着脸道:“二当家,还打?”
“废话,你可知道你抢的是什么人么?这群人都是护卫当今天子回洛阳的人!南匈奴左贤王刘豹的人马!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啊!”王霍吼出胸中郁气之后,倒也气顺了不少,皱眉平和道:“关键不在于他们是谁的人,关键是你下山打劫,竟然没收拾利索。这群人中早跑了一个,后来必定看到了你们与匈奴的战事,到时候南匈奴搜山,别说我们,八陡山上可能鸡犬不留!”
“王叔,咱山上什么时候有鸡犬了?”
梁凡仍旧笑的没心没肺,捂着脑袋跳到了一旁,哈哈笑着扬声高歌:“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王霍眼珠子又瞪了出来,胖子和楼主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霍猛地回头盯着二人,厉声喝道:“笑个屁!楼主,要是山寨度过这个劫难,你去给我把梁凡那臭小子身上的长衫洗成原来的模样!”
王霍说完,气冲冲的回头跟上梁凡,向着大宅走去。
楼主一脸苦色,扶着胖子缓缓滑了下去,“老五,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