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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马道者,一律格杀!”刘铭大声下令。[燃^文^书库][www].[774][buy].[com]此时他已经别无选择,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放一个细作冲到城门下。他身边的亲卫举刀迎了上去,与城头上冲下来的乱军战到了一处。没有合手兵器的乱卒自然不是陷阵营老兵的对手,一瞬间,就被砍死了几十个,剩下的发出一声哀嚎,又乱纷纷向城墙中央退去。
“传令其他几侧城墙守将,有躁动不安者,杀!”刘铭毫不犹豫地将屠杀令传达到全军。“如果其他几面城墙上也有细作潜伏,不知道曹性他们能否震得住场面。”听着近在咫尺处的惨呼声,他痛苦地想。
“刚才赵长史肯定也是这样下的令!”刘铭猛然意识到为什么刚才自己上来时,发现所有老兵都堵在马道上。这已经是最佳处理方案,虽然长史赵子铭没能守住城头和城门,但他已经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了应急办法。
“此人也是个人才,千万不要死!”刘铭默默在心中求乞。城头上无数人稀里糊涂地死在同伴的刀下,无数人绝望地砍翻自己身边的袍泽,然后被其他人砍成肉酱。有人被心中的绝望折磨疯狂,直接跳下了城墙。有人则丢下了兵器,蹲在了城垛口。但这种求饶的举动并没有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安全。杀红了眼的袍泽冲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他砍死。
“杀!”“杀了他!”“杀!”“杀!”“杀!”城墙下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分不清是来自敌军还是自己。刘铭心急如焚,眼睛像着了火般在城头上巡视。东城门分为内外两重,两重城门之间,是十丈方圆的瓮城,如果城墙上的情况不像眼下这般混乱的话,站在城头的吕布军完全可以居高临下的,在四面对冲入瓮城的敌军进行打击。而现在,他却只能站在马道上,眼睁睁地看着弟兄们自相残杀。
忽然,一个巨大的铁制部件映入了刘铭的眼帘。那是控制内城门的铁辘轳,只有摇起它,充当内城门的铁栅栏才会被吊起来。敌军在这么短时间冲入城内,肯定不是用强力将铁栅栏撞毁的。刘铭觉得有灵光在自己眼前闪动,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向铁辘轳附近的一伙乱卒扫去,发现那伙人没有自相残杀,而是冷静地站在铁辘轳旁,警觉地四下张望。这帮家伙每人的左手臂上,都临时系上了一根黑布条。虽然在脏兮兮的步甲衬托下不怎么扎眼,但足够他们互相之间彼此识别。
“义父、二叔三叔你们排队向前推,命令所有人放下兵器,不放下兵器的,杀无赦!”刘铭叫过梁萧,大声命令。
“监军大人有令,所有新兵放下武器,不放下者,杀无赦!”梁萧大声喊道,带着三百名衣甲鲜明的亲兵,直接冲上了城头。
“放下武器,不放者,杀无赦!”亲兵们大声喊道。他们之中很多人是梁萧认识的江湖武士,身手远远强于一般人。狭窄的城墙上,未经训练的乱兵哪是这帮杀星的敌手,顷刻间,城墙上已经被推出了一条血路。坚持不放下武器的乱卒,和没来得及放下武器的乱卒,全部被刘铭的亲兵们砍倒,血,河水一般顺着城墙向下淌。
“大伙别上当,他们要杀了所有人!”乱军中,有人大声抗议。没等他的号召得到别人的赞同。梁萧抛出一柄长矛,直接把此人钉死在城垛口。
血的震撼让乱军慢慢恢复了秩序,大多乱兵发现自己没有力量和配合娴熟,武器铠甲精良的亲兵团抗衡,乖乖地放下了武器。少数人不肯从命,被亲兵们逐一砍倒。慢慢地,亲兵们掌握了主动,慢慢向前,一点点靠近城墙中央。
“你带人上去,专抓手臂上有黑布条的人。”刘铭见自己的应急举措奏效,叫过王霍,低声命令。
王霍本就不笨,目光再向城墙上一瞥,立刻明白的士兵们混乱的根源在哪里。他挥挥手,带着二十多名亲兵跑上了城头,在已经蹲下的乱兵中,将几名臂缠黑布条的人一一揪了出来。
“弟兄们,他们撒谎骗人,秋后算帐了!”被揪出来的人大声哭喊,试图再度制造混乱。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热门王霍将其快速打倒,绳捆索绑,然后从其肩膀上解下标志身份的黑布条。
“就是这些臂缠黑布条的人通贼,窝里反,害死了这么多人!”王霍高举这黑布条,大声宣布。惊惶失措的新兵们回头,看见王霍手里的黑布条,再看看被揪出来几个家伙的左臂,随即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曹将军就在城外,弟兄们,跟他们拼了!”守在铁辘轳旁的曹军细作见自己身份被识破,没等梁萧带人杀到身边,先不打自招。
“放下武器,不放者,杀无赦!”刘铭的亲兵们再度高呼。制止了欲上前和细作拼命的新兵,大步向铁辘轳杀去。
新兵们丢下兵器,主动让开了一条通道。梁萧带人冲上,快速将最大一伙细作砍死。个别漏网之鱼见大势已去,在亲兵们杀到之前,悄悄地解下了手臂上的布条。这个轻微的动作瞒过了梁萧,却没瞒过他们身边的人。数个红着眼睛的新兵丢下兵器,揪住细作,将他推下城头。
城外的曹军发现了城头上的新变化,射上一排排箭雨,以求将混乱持续下去。但刘铭已经稳住了城墙上的局势,羽箭只能制造杀伤,却无法再制造新的混乱。冒着敌军的箭雨,刘铭不断地发出命令,用陷阵营的老兵替下城墙上新兵,命人将惊魂初定的新兵押着,带到马道附近的民居中休息。新上城的老兵都是陷阵营精锐,他们高举着盾牌,陆续走上城墙,控制住每个垛口,控制住瓮城四周的守城利器。
“钉拍准备!”刘铭用横刀指了指簌拥在瓮城中的敌军,大声命令。
不知道是出于自信,还是为了节省时间,曹军居然没在东城墙外假设云梯。“荀攸,你今天输就输在自信上!”刘铭恶狠狠地想,横刀在落日下劈出一道金光。
布置在瓮城周围的十几把钉拍是一等一的守城利器。每个钉拍五尺多长,两尺多宽,重达六十多斤,上面布满了生锈的铁钉,从两丈多高的城墙上哗啦一声砸下去,就是下面碰到一头骆驼,也给砸成了烂西瓜,更何况是转圜不开的大活人了。
随着刘铭回落的刀光,只听得“哗啦!”“哗啦!”声不绝于耳,十几把钉拍落下,再被将士们摇起,摇起,落下,顷刻间,将靠近墙壁的曹军砸得人仰马翻。蜂拥在瓮城内的曹军抵挡不住,只好拼命远离城墙,挤向自己的同伴。狭小的一座瓮城中,哪里有那么多空地可挤。眼看着落下去的钉拍在半空中一个盘旋,将底下的倒霉蛋又扫伤三、五个,然后被城墙上的吕布军摇动辘轳,“哗啦!”“哗啦!”地搅起来,接着再用长矛远远地推离城墙,拖着铁链,在半空中盘旋着砸将下去。
“蹲身举盾,蹲身举盾!”瓮城中负责指挥的曹军将领大声命令。距离城墙根儿较近的士卒们蹲下身体,用盾牌遮住头上的天空。落下的钉拍最初没扫到任何目标,然后被铁链带着画出一条漂亮的弧线,在落到最低点之前,挂到了几面盾牌。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在曹军头顶上响起,躲在盾牌下的士兵脸色苍白,被噪音折磨得几乎疯掉。当刺耳的刮擦声结束,他们知道自己依靠群体的力量幸运地躲过了一劫,抬头身边的同伴,却发现这次身边被盾牌下的袍泽的手臂软软地垂在体侧,整个人早已经被砸昏了过去。
“后排弟兄退到门洞内,左右弟兄向中间靠拢。弓箭手,封锁头顶城墙,防止官军再放钉拍!”站在瓮城中的曹军将领非常机灵,发现了钉拍的攻击弱点后,再度调整战术。
站在外门附近的曹军士卒如蒙大赦般退入了门洞下,靠近两侧城墙的士卒拼命挤入自家队伍,把队伍挤成一根面条。面条正中央,二十几名弓箭手拉开步弓,对准正前方的城墙顶就是一轮急射。
“啊!”几名正在搅动钉拍的吕布军被羽箭射中,惨叫着倒了下去。内门上空被拉起来的钉拍失去了牵引,顿时软软地落了下来。曹军士卒看到机会,用横刀和木棍砸向了系在钉拍后的铁链。几轮猛砸后,粗大的铁链经受不住这么强的力道,“喀嚓”一声断裂。曹军中响起一阵欢呼,立刻把攻击目标又转向了其他的十几面钉拍。
城头上的吕布军也抄起弓箭,与底下的曹军展开对射,缤纷的白羽中,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摇动辘轳,升起钉拍。也有人不惜被羽箭射成刺猬,在钉拍再度升起的瞬间,拉住染血的铁链,奋力下拽。为了胜利,双方的士卒都付出了最大代价,渐渐地,能用的钉拍越来越少了,对敌军的威慑力量也越来越差。
“滚木准备!”蹲在一座城垛后的刘铭再度下令。命麾下将士把大量的滚木抬到瓮城四周的城墙上来。虽然占据着人数和地势之利,吕布军的弓箭手却没讨到多少便宜。瓮城内和外侧城门附近的敌军弓箭手训练得非常到位,每一次射击发出的羽箭都能覆盖住城头的某一片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