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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间一声大笑从曹操口中发出,曹操长身而起,手中酒杯中的酒水都洒了不少,向着贾诩笑道:“可如今操随时可能向袁绍开战,文和你就不怕跟着我,一起船沉大海么?”
“就是因为曹公如今势弱,我等才能投诚曹将军,况且以曹公王霸之资,肯定会不计前嫌,取信天下人而同意我等投诚。[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而袁绍世家出身,不懂得民心所向,兵锋过于霸道,而不懂变通。一旦变通,帐下谋臣太多,反而让袁绍自己多谋寡断,胜率实在不如曹公大啊。”
贾诩侃侃而谈,期间还不动声色的拍了拍曹操的马屁,一时间宴席上宾主尽欢,各自散去。
微醉的贾诩看着张绣,又摸了摸山羊胡,笑道:“张将军,可以准备动手了。”
而离开府邸的曹操,脚步还有些悠然,身边的突然冒出一个笑容很猥琐的军士,对着曹操附耳说了些什么。
曹操眯着眼睛轻声一笑,拍了拍那名军士道:“好,果然还是安民懂我,速速派人把那女子唤道营中。”
曹操身后的典韦虽然没有听清曹安民对曹操说了什么,不过曹操扭头向着典韦一笑,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让典韦也嘿嘿一笑。
暗夜之中,看到一个女人被悄然的送入曹营,守营的曹昂眉头微皱,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风声从曹营的方向一直吹到宛城,而当一身铠甲,准备出征的张绣听到消息,自己的婶子被曹操派人接到了曹营,一时间出奇的沉默镇定。
贾诩也闻讯赶来,看到张绣出奇的镇定,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他跟张绣常年合作,自然明白张绣从小跟着他叔父,把他叔父当做父亲一般。如今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正是表明了这次出战,恐怕不能完好的收场了。
这一战若是给曹操造成重创,恐怕下一次曹操再兴兵前来,就真的不好对付了……但是贾诩看了看张绣,也更明白现在说什么都劝不动他了。
张绣出府,提枪上马,目光如暗夜般冰冷。
“出征!”
张绣一声断喝,打破了暗夜的沉静。
是夜,胡车儿偷走典韦双戟,张绣趁曹操不备,夜袭曹营,大破曹军。
好在曹操多少因刘备的崛起而对张绣有些戒心,反应也是不满,趁着典韦替曹操在辕门一夫当关之时,飞身上马,急速撤退。
典韦抡起两具尸体,大杀四方,竟然硬是一夫当关,做到了万夫莫开。
张绣遥遥望见典韦,目光冰冷,笑意森然,下令道:“这个人不必管他,全力追击曹孟德!”
宛城之外喊杀震天,一身血污还夹杂着敌人和手中尸体烂肉,隐约间听到张绣的军令,目眦欲裂,大吼道:“张绣,你还欠我一战!!”
张绣冷冷的望了一眼典韦,长枪一挥,身边的兵马游鱼一般追随着张绣,绕过曹营狂奔而去。
典韦嘶吼着,却被一波一波扑上来的宛城军缠住,手中的两具尸体都已经被他抡烂,凭着风雷般的双拳,砸断了一根根长枪刀剑,血肉横飞。
然而宛城军倏忽散开,不远处已经有宛城军张弓拉箭,任是典韦武功再高,也难逃万箭齐发上个三四轮!
典韦大喝一声,暴身双臂抓过两个来不及撤走的宛城军,一时间箭矢如蝗,瞬间便覆满了典韦手中的两具尸体。
典韦舞动着两具尸体护住全身,急速后撤,曹操有些警觉,逃得太快。大部分宛城军都去追击曹操,幸而围困典韦的宛城军说不上多,硬生生被典韦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去。
在曹操败退的方向上,一片鬼哭神嚎,年幼的曹丕强忍着不哭出来,让曹操一巴掌拍下了车架,“滚上马去,走!”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惊雷,年幼的曹丕下意识的听话上马,那匹绝影飞速离去。曹丕这才想起来自己骑马离去,那父亲怎么办?
烟尘滚滚,哪里还能看到那个不算高大却犹如定海神针的影子。
而此时,一面“张”字大旗已然迫近,曹操甚至可以看到为首那人冷酷的面容,没有战胜对手的喜悦,也无被霸占婶母的愤怒。
北地枪王,果然名不虚传啊。
感慨归感慨,曹操可不会站在原地等死,终于让他找到了一批大宛良马,军中配备如此好马的,也就是他起家的青州兵了,只可惜战争一开,他才意识到,从当年黄巾军余党中吸取进来的血液,只能打顺风顺水的牵羊战,一遇到难啃的骨头,所谓天下战力强绝的青州兵,不过是花架子而已,看来距离改造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再不去想太多,对着此马的屁股就是一阵猛拍,战马吃痛,立刻狂奔起来,但是毕竟此刻曹操这边人困马乏,不一会儿,张绣大军就追上了射程,果然之后便有乱箭射来,曹操伏在马背上,小心的躲避着箭矢,但不等他走远,胯下战马已经中了三箭,亏的是大宛良马,尚能坚持,但也仅是一时半刻的拖延而已。
眼看淯水河就在眼前了,此时拥在河边的士兵倒也不少,这也让曹操的目标得以混淆,不至于被张绣个别针对,但是兵法有云:“半渡而击之,利。”那么对于此刻的曹军,则就是天大的不利了,人马半渡,岂不是要被张绣吃死了!
曹操也顾不得其他了,催促着战马冲波过河,忽见曹安民奔来,护着战马前行,不至于误入水下淤泥,曹操急忙命令曹安民寻马自去,但曹安民却只是护着战马继续过河,方才上岸,张绣步兵已经赶至,曹安民立刻被乱刀砍作肉泥,就连曹操战马也挨了几刀。
就在曹操要逃离战圈的时候,一箭忽然袭来,直中战马右眼,饶是大宛良马,也是强弩之末了,遂扑倒不起。眼看曹操命在旦夕,一骑忽然赶来,下马扶起曹操,急道:“父亲,快骑我的马离开!”
原来是曹操长子曹昂见父亲危难,急忙赶来救援,曹操也不废话,立刻换马,然后反身朝曹昂伸手道:“上来!”
曹昂却道:“此马不比绝影,无法承受两人之身,父亲先走,容我断后!”
曹操眼见追兵已至,看了长子一眼,终是再没说什么,驱马狂奔而走!
又是一阵乱箭,曹昂没来得及做任何事便死于当场。
不远处,北地枪王将一切看在眼中,却无丝毫波动,只是缓缓地放下手中三石弓,轻声道:“曹孟德不愧是曹孟德,虽见你溃败仓皇而逃,却不见你山崩于前。”
北地枪王扯碎了“曹”字大旗,安营淯水河畔,一人独骑停在曹军败退的地方,虎头金枪与河面持平。
一个容貌儒雅之间带分阴鸷的士子轻轻跟上,提醒道:“将军不追过去吗?”
张绣回头,眉宇间带着勃勃英气,微笑道:“文和料敌决胜,不输曹操荀彧,你说追,我便追!”
贾诩没有表现出丝毫受宠的感激涕零,而是叹息道:“恐怕此时追过去已然迟了,曹孟德但有喘息的片刻时机,便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张绣嘴角轻勾,带分玩味道:“围城打援是军师给定的,只是没等到曹操出兵徐州,叔父就迫不及待的死在了穰城,攻下宛城,算是叔父拼命、我流血的结果。曹操却霸占了我婶母,刘表也没有一丝一毫出兵的意思,如果刘表此刻还想坐山观虎斗,那我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贾诩倒也敞亮,说话丝毫没有遮掩,“将军还想前面会有刘表的大军伏击?若真是如此,刘表也就不是刘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