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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之中粮食甚多,然而粮仓却是在城外之中,刘铭遣人搭建木城,如今当先要守的还是粮仓。[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访问:。
庐江缺粮,若想解庐江之围,仅凭打退江东军是不够的。
木城外,尘土飞扬,人叫马嘶,沸沸扬扬。
木城内,安静沉稳,虽有数万的兵马,却是鸦雀无声。
兵贵神速,刘铭连夜夺了桐城,比江东看起来只是快了一步。现在谁都知道,如果没有昨曰的请兵,如果没有昨夜的出兵,桐城再想夺回来,已经是千难万难。
江东骑兵、步兵浩瀚如海,络绎不绝,就算不能破庐江城,可对于一个小小的桐城绝对是势在必得!
百姓有了惊惧,兵士有了慎重,伊始夜攻战胜的喜悦已被大军压境的紧迫气氛冲淡。兵士都是惊凛江东江东军之多,装备之‘精’,气势之雄,更何况是没有经过阵仗的百姓。
外垒侦察敌情的游骑听到号令,全部回缩到木城之中,刘铭跟众将行走在军中,见到己方气势稍弱,突然大声道:“江东军强不强?”
无人应声,张辽赵云等人不解其意,更不明白刘铭为何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刘铭却是笑了起来,“江东军再强,昨夜桐城城外不也是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
“对。”众将皆是眼前一亮。
“江东军强不强?”刘铭又问。
“强。”有百姓已经喊了起来,宣泄着心中的恐惧。
刘铭笑容灿烂,“那桐城的几万来人不也是被我们杀的溃不成军?”
“对!”百姓官兵跟着叫起来。
“江东军强不强?”刘铭大声道。
“强!”周围的百姓官兵齐声笑道。
“那现在看着我们的木城为什么不敢过来?”刘铭声音远远的传出去。
“因为我们更强!”所有的人都是齐声道,由伊始的彷徨到现在的士气高涨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他们蓦然发现,江东军虽是人多势众,可对于这一夜凭空冒出的木城还是满怀敬畏,这让兵士和百姓都已经明白,他们在畏惧江东军的时候,江东军也对他们满是戒备。
呼声排山倒海的回‘荡’在营寨中,远远的‘荡’开去,满山遍野的江东军有了那么一刻安静,似乎也被徐州军的气势震撼。
他们只听到木城中欢呼雷动,有如千军万马般,可从木城外看去,只见到人影绰绰。土垒、木栅、大车等‘交’错掩护,很好的遮挡了敌方的视线,让他们琢磨不透虚实。
可听到木城中满是振奋加嘲‘弄’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江东军中有人终于按捺不住,有将领呼哨声中,已经带着手下向木城冲过来。
江东军彪悍,嘶吼声中,马蹄飞扬,尘烟四起,气势锐不可挡。
徐州军有了那么一刻沉寂,刘铭却是不为所动,只是道:“既然我们更强,当不用怕他们。该休息的去休息,该出兵的就去出兵!”
他出兵的命令说出,早就休息一晚的徐州军摩拳擦掌,在将领的呼喝声中,已经井然有序的守到外垒处。刀出鞘,弓上弦,严阵以待。
江东军纵马疾驰,地面为之震颤,看起来势不可当。刘铭远远望见,却是打了个哈欠,喃喃道:“你们能飞过来吗?看来祖茂还没有到。”
外垒前有壕沟宽两丈,‘交’错分布,壕沟中布满荆棘铁刺,跌到里面,绝无幸免,刘铭见到江东气势正酣,就想‘诱’他们来冲,杀杀他们的士气。
江东军冲到离壕沟还有数尺的距离,有的勒马,有的却是纵马想要越过壕沟,进占外垒高地。远处的江东军见到己方气势‘逼’人,不由都是振奋莫名,开始尾随骑兵前行,第一次‘交’锋正式展开。
这时候惊变陡升!
勒马的江东军虽是远离了战壕,可蓦然间都是大叫声声,仿佛碰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马儿惨嘶,摔倒在地,人一落地,遍体扎伤。
木城中欢呼雷动,土垒后突然人头攒涌,无数兵士冒出来,只是一轮长箭‘射’出去,纵马跃来江东军纷纷落马,滚落到沟堑之中,惨叫连连。
原来徐州军在明壕前面又挖了暗坑,却是巧妙掩饰。营寨以防御为主,徐州军就在营寨外多设障碍,沟堑为明,暗坑做辅。江东军急急来攻,虽对沟堑早有准备,却被暗坑折了马‘腿’,又被地面布满的铁蒺藜刺伤。
张辽多有征战,安营下寨之时,也知道这些道理。江东军虽是势大,可征战山越与山贼,却少有完备的经验。张辽跟随吕布、董卓,南征北战,东讨西杀,威慑中原,这和徐州军的丰富作战经验、严格的完成命令不可分割。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的徐州军虽然不如以往的西凉雄兵,可若论守城下寨、攻城作战各方面,要是远胜江东军。
自然,在山林野战、胡海水战之中,江东军远胜徐州军数筹。
徐州军随便‘抽’出个郎将,都对这些颇为了解,而江东军虽然人多势众,却少有这方面的经验,是以经常被说成乌合之众。而江东军中能有此经验之人,大多数却是来自当年跟从孙坚作战的老将。是以刘铭判断,祖茂此时一定不在军中,想必是去了庐江调将领前来了。
如今江东军在没有冲营经验的条件下,却是妄想用骑兵来冲营,是以已之短,攻敌之长,如何能不惨败?
沟壑战壕前,惨叫声声,徐州军‘射’过一轮长箭后,却任由江东军的伤兵留在沟壑,并不斩尽杀绝。
可就是这种场面,却是更让人触目惊心。江东军本来想要一鼓作气的攻下桐城,只此一次‘交’锋,虽不过折损数百人,可锐气大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哀叫呼救,却无人再敢妄自上前送死。
江东军的第一轮冲锋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冲动,不过冲动的惩罚极为严重。
徐州军士气大振,百姓们也是欢呼声阵阵,仿佛打了个大胜仗。刘铭人在中军帐,却是眉头微锁,只因为哨楼兵士源源不绝的来报,江东江东军络绎不绝,聚集到桐城外最少有五万以上的兵马,而且还有不断增兵的趋势。
刘铭暗自皱眉,知道祖茂企图从庐江调兵,以雷霆一击取得桐城。只怕这次小胜之后,就是苦战。
除把守营寨的张辽外,赵云、甘宁、魏延等人均在中军帐,魏延建议道:“启禀将军,我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铭点头,“请说。”
魏延沉声道:“敌势过强,我等固守桐城,难免失之灵动。如依我建议,当趁江东军立足未稳之际,出奇兵袭之,给江东军迎头一击,以挫锐气。”
甘宁也是点头,“魏队正说的不错,以往‘交’锋,我等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先挫锋锐,敌兵兵败如山。如公子许可,我和文长兄愿出兵两路袭击……”
刘铭望向赵云道:“子龙,你意下如何?”
赵云沉‘吟’下,道:“我倒是不敢苟同,今曰不同往昔,凡事不可定论。江东势强,眼下大军前来,当求一战,我等若是出击,正中他们下怀。舍弃己长,攻敌之长……并非良策。”
他说的口气还算宛转,魏延、甘宁互望一眼,不再辩解。
赵云沉‘吟’道:“公子……据我判断……”说到这里,他随手取了根枯枝在地面划了起来。中军大帐说的好听,不过是泥土之地,他动作随便,刘铭竟然也蹲了下来。微笑的静候赵云的分析。他最强的地方不是处处胜别人一筹,而是能够听取别人的意见,吸取别人的长处。其余二将也是蹲下来,对这种感觉有生疏,也有亲切。对他们而言,刘铭无疑是个很特别的少主。
赵云奉命前来,得甘宁、张辽的地图,当然对庐江周围的情形了如指掌。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笔,已经勾勒出庐江、桐城的周边的概况。
赵云指着地面的一个圆点道:“此地就是庐江,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交’兵测算有五,度、量、数、称、胜,而这度量就是首要要考虑的地方。庐江地势本是易守难攻,北、南、东三面都是有河流阻隔,难以展开大规模战事,江东虽有数十万兵众,但却是无用武之地,最少这数十万兵力不能一拥而上。只有从江夏而来的西处地势开阔,祖茂当会在此决战,先绕取桐城,断粮之后破庐江外围城郭,再攻内城。所以据我推测,这里应该是他想要占领的重中之重。”
刘铭缓缓点头,道:“赵将军说的丝毫不错,其实我们出兵来占桐城,抢占粮草之地是个目的,可和庐江成掎角之势守望亦是极为关键所在。若是让祖茂占了桐城,庐江势必也要变成孤城一座。外城难防祖茂大兵攻打,若让祖茂又取了外郭,庐江危矣。”
裴元绍皱眉道:“将军,可我们到底能不能抗住祖茂的攻打?”
刘铭苦笑,“不能抗也要抗。”
魏延却突然道:“我倒觉得可以抗的住。”
众人都是‘精’神一振,齐声问道:“此言何解?”
魏延伸手画道:“庐江、马钧先生所在的小山、我们所在的桐城,三处呈三足鼎立之势,祖茂的兵力却多是布置在这三者之中的平原,三面为敌。这三者之间,以我们最为好取,他兵力虽是能够展开,可若是他们运粮,押送粮草吃力,他兵力越盛,供给越难。他敢兴重兵前来,不太考虑粮草的供给,就是想一鼓作气取下回洛,做为粮草接应之地。所以只要我们能顶住前几天江东军的攻击,江东必定补给困难,到时候我们若是在运粮之道袭击,江东无粮,军心大‘乱’,必定退回。庐江之围可解!所以在我认为,眼下关键的一点不是出兵去袭击江东军,而是几曰后等江东士气低落,转而袭击他的粮草辎重!只是……若江东真的想做此一搏,会真的留有这么大的破绽么?或许我所言也是江东陷阱,大家听听便是。”
魏延说到最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用兵之计仍旧算是奇兵,而见识了赵云和张辽虚实之间的堂堂正正之兵,想到自己的身份,不由有些心虚。
然而他分析的有理有据,裴元绍、纪灵二人都是‘露’出钦佩之意,赵云也含笑点头表示赞扬。
刘铭微笑道:“文长所言,正合我意,兵法有云,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我等就要等敌人‘露’出可乘之机取之,江东军固然厉害,但并非不可能有破绽。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却是,我们一定要抵住江东这几曰的冲击!你等要全力以赴坚守外垒,退一步,不要回来见我!”
“得令。”众将站起,脸上满是坚定。
“另外,着人去请徐州太史慈将军,以为后援,可有出其不意之举。”刘铭想了片刻,觉得魏延最后的几句话也有深意,赵云等人也未必能带兵出城断江东粮草,还是再派兵马更有成效。
只是,一股隐隐的不安,却在刘铭心中流窜,没将诸葛亮带来,有些失算。好在飞鸽传书,桐城也有鸽站,径直飞去了襄阳。
而此时的桐城之外,祖茂也已经回来,去庐江调来的人正是朱桓。
对战之人就是刘铭!每当想起刘铭这两个字的时候,祖茂心中都有些古怪。
对于自家的少将军,看着他一路走来取代他父亲成为自己的主公,祖茂心里是很佩服的。哪怕是这次取庐江的战略,他也一样佩服。而期间的烧杀抢掠,只怪自己部下的这群乌合之众,实在太没有军纪。
对于刘铭,他一直都是漠视,他甚至一直觉得,这人远远算不上是孙策的对手。可人算不如天算,祖茂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刘铭横空杀出,竟然将自己‘逼’出了桐城!若是庐江之围真的这么快就解了,恐怕对主公下一步计划……有很大的阻碍。
如今的刘铭对他祖茂,对整个江东,已经是个诺大的威胁,他一定要除去!
“今夜,定要取下桐城。”祖茂又喃喃说了一遍,四下望过去,身边只有几个年轻的将领和朱桓可用。
“启禀祖将军,李才不听号令,率八百骑兵前往攻打桐城外粮仓,全军尽墨,只有李才几人逃了回来。”朱桓见祖茂到了大军之前,将斥候打探的不幸消息告诉了他。
祖茂心中震怒,皱眉道:“李才呢?”
早有手下将李才推搡上前,李才额头冒出冷汗,见到祖茂慌忙跪倒道:“祖将军,徐州军嘲笑祖将军,士才心中愤怒,这才出兵击之,只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祖茂轻声道:“我曾说过,不得我的号令,擅自出兵者,斩无赦。李才,你莫非忘记了吗?”
李才脸‘色’有些发灰,“祖将军,某没有忘记,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祖茂轻叹道:“八百子弟随我等出生入死,今日一朝送命,我想要饶你,只怕这八百冤魂也是不让。来人,把李才推出去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他言语淡淡,李才却是霍然站起,推开了江东军,厉声道:“祖茂,你这算什么!我敬你是将军,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祖茂挥挥手,李才吓了一跳,‘抽’身爆退。只听到身后金刃剌风,紧接着脖颈一凉。众人见到李才脑袋飞了起来,丁奉手持厚背砍刀,一刀砍了李才的脑袋!
这时祖茂却已经骑马不停,到了桐城附近,见到江东军如‘潮’,心中涌出丝傲然,再次沉声重复道:“今夜,一定要拿下桐城!”
众人惊凛,祖茂却是司空见惯,沉声道:“朱桓听令。”
“属下在。”
“我命你准备攻击桐城的器械可曾准备妥当?”
“虽是仓促,可祖将军吩咐大部分稳妥,在午时可以使用。”
“那兵士现在可曾用过午饭?”
“启禀祖将军,听你吩咐,兵士早早的埋锅做饭,如今已经用过午饭。”
祖茂点头,沉声喝道:“陈武听令!”
“末将在。”陈武上前拱手道。
祖茂肃然道:“我命你点齐一万人马,即可出发,绕道桐城北,等午时三刻进攻桐城北,务求午夜之前攻破桐城,不得有误。”
“领令!”陈武退却。祖茂沉声道:“贺齐、董袭、丁奉听令。”
“末将在。”三人应声道。
“我命尔等分领万余兵马在午时三刻进攻桐城的西方,东方和正南三处。务求午夜之前攻破,先攻破徐州军营寨者重赏千金。”
“得令!”三将齐声应道。
祖茂四下望了眼,又喊了三员小将,道:“我命尔等分率所部佯攻庐江,即刻出兵分攻庐江城北们、东‘门’,务求遏制住庐江出兵,不得有误。”
三人得令退下,祖茂这才舒了口气,喃喃道:“今日,定要取下桐城!”
午时三刻的时候,阳气最盛。
都说这时候杀人,可以用旺盛的阳气来冲淡杀人后产生的‘阴’气,也不会有厉鬼来索命。
祖茂选择午时三刻攻打桐城,不知道是否也考虑到了这点。可无论是否有厉鬼索命,这场仗打下来,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冤魂徘徊在桐城的上空。
骄阳正‘艳’,洒下火辣辣的光芒,照在寒铁铠甲之上,满是冷意。午时的正阳也是驱散不了两军‘交’战的萧杀之气。
江东军列队在桐城的四周,一排排,一列列,表情严肃,却不急躁。急躁的李才已经送命,血淋淋的人头正挂在他们身后的高杆之上,让众将如履薄冰,马儿稍稍有些不安的轻踏地面,低低轻嘶,安慰着同样不安的青草。劲风吹拂,大旗猎猎,衣袂飘扬,荒野上起伏不定的旗帜,宛若多彩的海洋。每人都是凝望着前方的那个木城,脸上带有决绝之意,这一次,祖将军下令,定要在今夜拿下桐城,他们对祖将军有信心。祖将军要做的事情,江东小霸王孙策要取的城池,从来未有不成功的时候!
云彩飘来,颤颤巍巍,似乎骄阳也有些畏惧这里的杀气,扯过云彩遮住了脸。
午时有了那么一刻的‘阴’暗。就在这时,冲锋号角吹起,午时三刻已到,进攻正式开始!
没有想像中的尘土飞扬,骑兵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冲锋,只是游弋两侧伺机而动。一列列江东军手持盾牌前行,脚步嚓嚓,给天地之间带来了萧杀肃然。
桐城四面均有万余江东军,亦是列方阵徐行,清一‘色’的步兵。前方千余江东军均是手持有人身那么高的大盾牌,下方尖锐,可戳地抵抗弓箭硬弩的袭击。盾牌后只‘露’出头盔双眸,虎视眈眈。盾牌不但护住了江东军的周身,千余面的盾牌同时形成了诺大盾墙,亦是完全掩映了阵中的动静。
盾墙推过来,声势浩瀚,以拙破巧,只是隐约中,隆隆的声音传过来,宛若行军的队伍中藏着怪兽。
江东军的脚步由慢步变成快步,渐渐离木城越发的接近。木城还是死一般的沉寂,像是一座空城!
刘铭微蹙眉头看着天,神‘色’还是悠闲,可他的内心也是‘激’‘荡’不安。他没有想到过祖茂连缓冲的机会都不给,清晨赶到,正午就开始发起攻击!
四周的军情早就如飞的传到他的耳中,请他定夺。江东军的大军虽然有盾墙掩护,可徐州军早就竖起了高高的哨塔,对江东军的行踪多有掌握。可有时候,了解掌握是一回事,怎么作战是另外一回事。刘铭其实一直在给兵士百姓打气,但他面对江东军大兵压境的威力,都是心中忐忑,更何谈他人。
祖茂这种阵势不言而喻,对桐城势在必得。同时以四面大军压迫过来,就是要对守卫桐城的兵士造成心理震撼。两军‘交’锋勇者胜,若是一方已有了畏惧心理,不能使出十二分的力气,又是处于弱势的话,那结果不言而喻。
刘铭现在还能镇静下来,靠的就是信心,官兵百姓对他的信心,他对官兵的信心,庐江百姓对徐州军的信心!
他不能慌,最少他要向所有的徐州军展示这种信心!
“禀告将军,西面江东军约有万余进攻……”
“将军,东方有江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