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了,要去见三岁以后就没有见过的妈妈了。
有冰冻一寸寸侵蚀着她的身体,她的动作越发僵硬,却一点都没有停。
周围,佣人们纷纷指指点点,有人甚至直接将要倒的脏水泼在她的身上,她很快就已经浑身污垢。
身旁,鸢儿在拼命的阻拦,她的哭声、佣人的嘲笑声,都变得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秦木兮望着地上的血迹,她想,这一路血线,仿佛燃尽了她此生对他所有的期待,也终于够了。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她年少记忆里那个温暖的少年;也不是长大后,她心心念念的夫君;更不是,她深爱多年的纪寒卿!如果有来生,那么,希望就算喝了孟婆汤,就算过了奈何桥,她也要记得今天的耻辱!记得她怀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守着他和别的女人洞房到天明的痛!记得他当着所有人宾客的面,赐给她的那剥骨抽筋的二十长鞭!记得他让丫鬟婆子用棍子捅她身子的深刻耻辱!记得此时此刻,整个督军府的漫天嘲笑和步步血痕的凌迟折磨!香园中,纪寒卿手里的枪还散发着浓烈的火药味儿,他的视线里,已经没有了那个他恨得想要撕碎的女人。
地面上留下的血痕触目惊心,他暴躁地吩咐:“马上给我把这里到扫干净!”佣人噤若寒蝉,连忙跑进房里去拿水桶和抹布,一番冲刷,院落里的鲜血顿时没了痕迹,仿佛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少帅,您昨夜操劳了一.夜,人家也好累……我们再去睡会儿吧!”秦木棉抱着纪寒卿的手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