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拉提这段时间还习惯吗？”

他颜色漂亮的眸子浮现些许怔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问的是什么。

“布加拉提平时......很受人爱戴，成为干部后没有太多的麻烦，但来委托的人变多了。”他说，“忙于工作的话......也谈不上习不习惯吧。”

“是吗。”

“......”

“我觉得你似乎有点事想问我，阿帕基。”我说。

“......是。”他顿了顿，“想问一些，关于马尼亚可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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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早就猜到了。

老实讲这个假身份留下这么多烂摊子我是真的没想到。

“关于这个的话，福葛问过我一些......你要是感兴趣倒是可以问他。”我毫不犹豫地把事丢给了小潘尼，“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问题想问我？”

“......您和布加拉提一样，成为干部的时间不是很长。马尼亚可是您的部下的话，你们以前......”阿帕基犹豫着说，“是一个小队的同伴吗？”

“可以这么说吧，我对他很了解——正如他了解我一样。”我抬眼，“怎么了？”

“他是个怎样的人？”

“......”

这种问题吗。

我本来觉得......至少应该是布加拉提才会问来着。

毕竟他才是与「马尼亚可」有所交往的人——但看样子，他自己本来就已经有了对「马尼亚可」的形象感官，而阿帕基确实出于布加拉提的缘故想要了解。

“这个很难说吧，就像......你能用几句话说出布加拉提是个怎样的人吗？”我笑了声，“不过说实话，他和布加拉提有所交好我其实很意外。”

“......？”

“布加拉提是个正直的人，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能看出这一点，而你也提到了他很受人爱戴。他有黑帮的手腕，却有如同普通人那样的温柔与正直，这很奇妙。”我似是赞叹地说了声，“老实说，他不太适合黑帮。我并不是在否定他的能力，善良与正直是很好的品质，但对黑帮来说......有时候有些麻烦。”

“......”

“所以我才觉得意外。”我说，“我是说，关于马尼亚可会和他成为友人这件事。”

......关于布加拉提对「马尼亚可」念念不忘这件事。

至少我觉得，我没有刻意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好人。虽然答应了布加拉提调查毒|品组、也给了他一定程度的消息，在那不勒斯整理了一段时间的「秩序」，可说到底也就这么回事。

“他是个有能力的部下——是个替身使者、能很好地完成命令、会谈生意、也有一定的手段，虽然在清理那不勒斯某些不懂规矩的家伙时做了点多余的事，但却无伤大雅。”我说，“但是就个人而言......他并不算是个好的友人。”

——会算计眼前的人，会假装与眼前的人友好，其实盘算着到底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不会信赖任何人，自然也不会理解任何人。

“甚至——连能被称得上好人的点也没有。”

——带给他人苦难，将他人原本的人生踩的粉碎。

——没有正义的心，当然也谈不上正直与善良。

“Maniaco......”

我又喃喃了遍这个名字，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种疯子哪值得被当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