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了,小梅托我给您带个话,上次的脂粉钱还差五十两银子,请公子下次务必一次结清!”
书生一听就急了,也顾不上颜面了,将折扇照着老道的脑袋就砸了过去,“老杂毛!不要脸的腌臜畜生,我打死你!”冲上去动手了。
再看那些书生原形毕露,一个个好似泼皮无赖,“我去你娘的狗臭屁,竟敢扫小爷们的雅兴,不想活了!”一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酒楼里的食客纷纷起来看热闹,店小二急的原地直蹦高,“各位公子爷,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干瞪眼,也插不上手。
张小七看不下去了,大叫一声:“住手!”跳过去,噼里啪啦将几人打倒在地,“老子就看不惯光天化日欺凌弱小!一群斯文败类,真他娘的丢人!滚!”
几个书生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下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打碎的门牙往肚里咽,“你,你,你粗鲁!”说着,连滚带爬,逃离现场。
张小七坐回原位,跟楚恒和程怀亮接着吃酒。
那跛脚老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过来,嬉皮笑脸道:“嘿嘿,多谢恩公啦!”
张小七怀里掏出几两银子,“道长不必如此,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拿去置办件道袍吧。”
“诶!贫道素来对银子不感兴趣!”那老道一把推开,转而目不转睛地盯上了一桌酒肉,“哦!好好!这些都是贫道的菜!”顺手抓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来不由分说,滋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甩开腮帮子就开造了。
楚恒一见,不干了,“哎!你干什么,谁让你上来吃的!”
那道士咕噜一声,咽下一口东西,“啊!”哈出一股臭气,“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要客气嘛!”
“谁跟你是同道中人!”楚恒怒道。
“怎么不是同道中人嘛,你看看,你我都对这男盗女娼之事颇有研究,改日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好好切磋切磋才是啊!”
“你敢偷听我们讲话!”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老弟,你可以偷窥别人,别人也能观察你嘛!”
楚恒暗骂:“臭乞丐,老子花了这么多钱,全他娘的孝敬你了!”登时他就要发作。
张小七在一边拉住他,摇摇头,那意思“都是穷苦人,别难为他。”
楚恒没办法,强忍着怒火,不做声了。
老道吧唧吧唧吃了两口,停下来,“诶?你们都吃啊,别客气!”
程怀亮道:“我说,你观察了我们半天,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这个简单至极,你是个贵公子,你呢是个小官,这位兄弟可了不得,一身的好武艺,前途无量啊!”老道点着三人,挨个说了一遍。
三人全都惊诧万分,“这,这你怎么知道的?”
“小事一桩,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姓程,你姓楚,你嘛!”老道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算,“你姓张,还有,你们最近正在查一件大案,是也不是?”
“你连这个都知道!”张小七脱口而出。
楚恒和程怀亮也大眼瞪小眼,都傻了,“你到底是何许人?”
“这你们别管!总之,我可以助你们破案,来抵这顿饭钱,你们看如何?”
程怀亮撇着嘴,“别说大话,你知道我们这案子查的是谁吗?”
老道咯咯一笑,“没有三把神沙,怎敢倒反西岐!”说罢,开始用手在怀里不停地搓,片刻后,拿出了一把泥球。
楚恒拂袖而起,“臭老道,你!你这成何体统!”
“别急嘛!既然大家都是俗人,又何必在意这些俗物?你们要查的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老道边说边拿开碗筷,将泥球一粒一粒地摆在桌子上,“好了,你们看看,这是个什么字?”
三人凑上去一看,泥球拼出了两个字,太子!
张小七双目圆瞪,“你究竟是谁!”
“嘿嘿,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们破案!”老道将泥球拂去,“怎么样?把那书信拿出来,让贫道看看吧!”
楚恒抱着肩膀,哼了一声,“臭道士,别在这故弄玄虚了,这里的全都是明人,别他娘的跟我们说暗话,说!你是什么来历?实话实说,还则罢了,要是还想诓点我们,将你抓入大牢,大刑伺候!”
“哈哈哈哈!”老道哑然失笑,靠在椅背上,双目如炬。
三人都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复,那老道嘎巴两下嘴,似乎要说话,趁着三人不备,冷不防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单手一探,隔着衣服一把抓住了楚恒怀中的书信,“咔嚓!”一声,连信带衣服一撕而下!
整个动作快如闪电,谁也没料到这老道还有这么一手!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那跛脚老道的身影眨眼间就在楼梯处消失不见!
“不好!”张小七飞身追了出去,可那老道早就踪迹全无,他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徒劳无功,只得悻悻而归。
这下,猝不及防,楚恒还直愣愣地呆立在原地,没回过味来。
一边的程怀亮急得一跺脚,“诶!咱们的案子还没办,先把最重要的证物给弄丢了,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