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张小七可忍不了了,一把推开了房门,“猴崽子,你给我在这儿吧!”纵身一跃,朝着黑衣人扑了下去。
张小七一心抓贼,可他就忘了自己武功尽失这事儿了,这一扑,“扑通!”贼没碰着,直接一个狗啃屎砸在了地上。
黑衣人一见有人出来了,急忙脚尖点地,“噌!”飞身而起,在空中一个跟头翻出窗外。
“快抓贼!别让他跑了!”侍卫们才反应过来,从各个隐蔽处钻出来,叫嚷着向屋外涌去。
张小七可真没吃过这亏,呲牙咧嘴地爬起来,一瘸一拐,跟人群往外跑,“没了武功,还真他娘的不习惯哪!”他心中的懊恼就甭提了。
李恪藏身在紫云阁的房顶上,听得下面一阵大乱,心头一紧,“坏了,打草惊蛇了。”探头向下一看,黑衣人已经从窗户处钻了出来,飞也似地向院外逃窜,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大喝一声:“贼人休走!”俯冲而下,追了上去。
黑衣人故技重施,拐了几个弯,又奔向皇帝的寝殿,可这回,李恪早有布置,翟珊已在他的逃跑路线上等候多时了,见黑衣人过来了,她冷不防从斜刺里冲出来,单手一探,抓住黑衣人的肩膀,逮了个正着。
随后李恪也赶到了,把长剑往黑衣人的脖颈上一压,“别动!”腾出一只手来,抓向他的面罩,想看看对方到底是谁。
可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不知怎的,那黑衣人的身体竟然开始迅速萎缩,就好似泥鳅一般,让人根本无从着力。
李恪和翟珊不由得一愣,再定睛一看,手中就只剩下一个黑斗篷了。
黑衣人的真身落在地上,就势一滚,改变方向,往下一哈腰,撒开脚步向宫外逃去。这招金蝉脱壳玩得真漂亮,跟变戏法似的。
李恪和翟珊一看不好,施展轻功,在后面紧追不舍。
“嗖!嗖!嗖!”三道黑影迅疾如风,在空中一划而过,张小七在下面眼巴巴地看着,心急如焚,慌慌张张跑出皇宫,迎面正碰上在宫门外接应的程怀亮,大叫起来:“快!快!战马给我!”
程怀亮还问呢,“怎么样?抓到没有?”
张小七也来不及回话了,夺过一匹马,飞身而上,一溜烟跑了下去。
出了长安城,又跑了四五里,在城外的一片树林前,张小七看到了李恪和翟珊的背影,他飞马追到近前,问道:“那猴崽子去哪了?逮到了吗?”
李恪的声音有点沮丧,“没有,大哥,咱们还是太小看这厮了,没想到他这么奸猾,刚刚他就在这里一晃就不见了,我和嫂夫人把周围都搜遍了,连个影也没见到!”
翟珊也说:“是啊,相公,我也奇怪,方才贼人明明就在我前面不远,怎么一下就消失了,难不成他会遁术?”
“我去看看!”张小七不忿,下了马,大步流星,就往树林里走。
“相公!别进去!可能有埋伏!”
“怕啥!”当着翟珊的面,张小七老想着逞一把能,可他还没说完,猛然就觉得脚下一软,“嘎吱!哗!”一脚蹬空,整个人就陷了下去。
张小七眼前一黑,心中叫苦:“诶我去!丢人丢大发了!”
幸亏翟珊眼疾手快,冲上去抓住张小七的胳膊,把他提了上来,“相公,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儿,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张小七还在嘴硬。
这时,程怀亮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
灯球火把把四周照得通亮,程怀亮来到近前,一看张小七的狼狈相,不禁劝道:“小七兄,不是兄弟说你,你现在都没有武功了,就别再添乱了,风险留给有本事的人,跟着兄弟在后方站脚助威多好,何必受这个罪?”
“诶,怀亮,别这么说我大哥!”李恪反驳道,“在我看来,大哥虽然没了武功,但依然是最有本事的人!”
“这话我爱听,到底还是殿下会说话!”说着,张小七瞥了程怀亮一眼,“你,多学着点!”
李恪从旁边的士兵手中拿了一个火把,弯下腰往陷坑里照下去,这坑有一丈多深,借着火光,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侧的坑壁上开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闹了半天,还真是借土遁跑了!”张小七恍然悟道。
李恪纵身跳到坑底,将火把伸到洞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危险,招手让众人下去,“不知这地道是通到哪里的?我们进去看看吧!”
众人点头。
李恪头前探路,翟珊,张小七和程怀亮带着一众侍卫紧随其后,众人顺着地道左拐右拐,约莫半个时辰后,来到了一口枯井的底部。
李恪和翟珊飞到井外,将绳索垂下,拉其他人上去。
外面是一处偌大的庄园,这庄园依山而建,层层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借着夜色,还能依稀看到远处一片一片的假山园林和堆满粮垛的谷场。
程怀亮吃惊道:“这是谁家的产业?我怎么不知道京郊还有这地方?”
李恪辨别了一下方位,“恩,这里我曾经来过,应该是我叔叔汉王李元昌的别苑,如此看来,莫非偷窃丹药的主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