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张小七和侯五对视了一眼,不明真相,不敢冒险,命令队伍在原地等候,两人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偷偷潜进山道里打探。
此时,千金堡大门前聚集了一队人马,看军服号坎,就知道这是怀远县的官兵衙役,足有三百多人,领头的正是怀远县令陈吃糠。
城头上,朱老大和吴老三带着手下,手擎弓箭,严阵以待。
陈吃糠腆着大肚子,一脸的肥油在朝阳下都泛着红光,正义正辞严地在那骂阵呢,“呀呔!城墙上的贼寇们听着,本官今日率天兵到此,识相的赶快出城投降,如敢顽抗,定叫尔等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朱老大也不含糊,点着陈吃糠的鼻子,愤然回骂:“狗官!你还有脸跑这来喷粪?当初薛延陀骑兵围城的时候,你去哪了?你丢下全城百姓,跑得比秃尾巴狗还快,对付自己人倒是一套一套的、比谁都张狂,劝你一句,趁现在赶紧滚还来得及,如若不然,一会儿被我们抓住了,有你好果子吃!”
“你们这些冥顽不灵的恶贼,何曾知道本官的良苦用心!本官出城那是战术,是为了替你们搬救兵,可你们却背叛了我,苍天哪!大地呀!为什么总是让本官蒙受这不白之冤哪?看来本官是不得不把你们处死了,当此之时,我愿即兴赋诗一首,以表本官的心迹,百姓吃米我吃糠,一切都为百姓忙,有人就是不相信,谁来听我诉衷肠!呀,诉衷肠!”
吴老三一听,不干了,“你、你也好意思说战、战术?真、真不嫌害、害臊啊!好、好吧,既、既然这样,我、我也给你赋、赋诗一首,听、听好了,母、母猪身上套、套官衣,大、大摇大摆吹、吹牛皮,捞、捞完银子就、就逃跑,回、回来还要放、放臭屁!”
“你!小杂碎也敢大放厥词,妄议本官,真气煞我也!”
“谁、谁让你非、非要跟我斗、斗文采,自、自讨苦吃了吧!有、有本事你、你再来、来一首,看、看看能不能敌、敌得过我!”
陈吃糠旁边的师爷凑上去,小声道:“大人,不必怕他,回去我再给你写一首,保准盖过他!”
“放屁!回去写还来得及吗?这儿又不是赛诗会,一帮不知好歹的东西,还跟他们废什么话,给我进攻!”
三百多军兵在城下大声鼓噪起来,“冲啊!杀啊!”
张小七压低声音对侯五道:“他娘的,这狗官上杆子跑来找晦气,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走,抄他的后路去!”
“好!”
两人回去,叫上马帮众弟兄,一窝蜂就杀进去了。
陈吃糠正在耀武扬威呢,没想到突然间屁股后面来人了,回头一看,“我的个亲娘!”登时面如土色,都吓出屁来了,一面叫嚷着让手下军兵们迎敌,一面颠起浑身的赘肉,一溜狂奔,恨不得肋生双翅了,一个大胖子能达到这种速度,实在是叫人叹为观止啊!
张小七乐了,“看到那胖子没?那是咱们的陈大县令啊,还不赶紧上去伺候一下,别让人家累坏了!”
“是,帮主!”两个兄弟得令,三步两步冲上去将陈吃糠按倒在地,抹肩头拢二臂给捆上了。
城头上朱老大等人欢呼起来,“大人带援兵来了,快出去帮忙!”
城门一开,千金堡中的一百多军兵悉数冲出来,和张小七马帮众弟兄两边夹击。陈吃糠的三百多的军兵一触即溃,做鸟兽散。
张小七等人大胜回城,两边人相见,都不自觉地流下了喜悦的泪水,这一路走来,真不容易呀!
吴老三一眼瞧见被捆得好似待宰肥猪一般的陈吃糠,洋洋得意,“陈、陈县令,我、我说什么来着,文、文斗你不是我、我的对手,武、武斗你也不、不行啊!为、为了能让你心、心服口服,我、我再送、送你一首:吃、吃糠吃胖了,胖、胖了不好跑,跑、跑得没路了,被、被人抓到了,这、这回玩完了!”
朱老大问道:“诶?不对呀,我记得诗不都是四句吗?你怎么说出五句来了?”
“这、这都看、看不出来吗?多、多一句就多、多一分对弱、弱者的蔑视和不、不屑呀!”
“哎呦,你还挺大气的嘛!要不这死胖子一会儿就交给你处置吧!”
陈吃糠一听,嗝儿了一声,当即吓晕了过去。
“啧啧,哎呀!这、这就晕了?太、太没有挑、挑战了!”
当下,张小七命人将陈吃糠押下去,又吩咐马帮众兄弟在城中找房舍安歇。
众人回到碉堡中,坐下来各自讲述离别后的经历。
朱老大喜形于色,“大人,短短几日不见,不想大人竟当上了马帮的帮主了,这真是可喜可贺呀!一下子有了一千多弟兄,咱们实力大增,还抓到了混帐陈吃糠,要我说,也不用守这个孤堡了,处死这狗官,带人杀回去,怀远县城还不是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