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醒过来,眼下正在用饭呢,那郎中的医术还真是高明!”
张小七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走!咱们看看去!”
众人进了房间,只见李恪靠在床头,面色苍白,神情倦怠,正端着饭碗,一勺一勺地舀着稀粥喝。
程怀亮和楚恒在他床前围前围后,捏肩揉背,嘘寒问暖,忙得够呛,游方郎中则自顾自地坐在一边,吃着点心,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张小七赶紧走过去,“殿下!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大哥放心,我已经好多了,刚才郎中说,再休养一些时日,我就能痊愈了!”李恪费力撑着身体,坐起来,“大哥,外面的事情,我都听怀亮他们讲过了,咱们长途跋涉,历尽艰辛,终于能在这里顺利落脚,这都多亏大哥你了!”
“诶,殿下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都是兄弟们一起努力的结果,怀亮兄弟和楚大人一路上为了照顾你,也吃了不少苦啊!”
“是啊!说起来,都是我一意孤行,拖累了大家呀!”
“殿下何须自责?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而已,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呀?”
楚恒忙不迭补充道:“是呀是呀!我等身为臣子,为殿下尽忠是理所应当的,又怎敢居功?要怪就怪那个阿史那云,居然丝毫不念旧情,行刺殿下,真真可恶!”
侯五也插嘴道:“殿下,这回你该看清那公主的真面目了吧?只因你酒后误伤过她,她就要置你于死地,像这种恶毒的女人,你还理她作甚?”
李恪低着头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唉!如果这样能让她解气,原谅我的过错,我倒是宁愿再被她刺上几刀!”
“殿下,你被阿史那云迷了心窍了吧?天底下好女孩多的是,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呀?”
“够了够了!还有完没完了?”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游方郎中不满意了,“你们说来说去,怎么就不提本大夫了?要是没有我,他身上的毒能解吗?”
张小七这才醒悟过来,忙道:“哎呦,实在抱歉!方才我们高兴过头了,把大夫您的事给忘了,这样,我这就遵照约定,给您准备一千两的诊资!”
“慢着!”游方郎中摆了摆手,“一千两太少了,我要十万两!”
“什么?”张小七愣住了,心说:“怎么回事?难道又遇到了一个宰人的主儿?”
游方郎中似乎还蛮有理的,一脸笃定,“你们不要觉得本大夫贪得无厌,我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一千两的诊资只是对普通人而言的,而你现在已是一城之主,身份不同了,收费的标准当然也要水涨船高啊,况且我救的这位伤者还是位殿下,要你们十万两都是友情价了!”
“要是我没钱给你呢?”
“不给也成,我就留在这里不走了,反正你也是城主了,我就跟着你们好吃好喝,享清福就行!”
程怀亮凑过来小声道:“我看这个主意不错,咱们如今正缺一个大夫,不如就留下他,日后弟兄们若有个小伤小病的,也不愁没人医治了!”
“恩!”张小七点点头,对游方郎中抱了抱拳:“也好,大夫,十万两我们确实是拿不出来,不过你替殿下治好了伤,这份恩德我们都记在心里了,若你能留下,我们自是高兴,以后大家都是朋友,我们定会竭尽所能报答于你!”
游方郎中甚是不快,“你啰里啰嗦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想给钱了吗?哼!”他站起身,径直出了房间,摔门而去。
“没事没事。”程怀亮笑道,“这郎中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为殿下治伤也蛮尽心尽力的,依我看,他就是想留下来,故意拿诊资当借口罢了!”
“哦!”张小七恍然大悟,“这郎中还挺有意思的,想留下就直说嘛!拐弯抹角、扭扭捏捏的,倒像个女儿家!”
之后的两个月里,城中平安无事,张小七让楚恒负责衙门里的日常政务,命侯五在城中购置宅院,建立据点,重新做起马帮生意,自己则专心招兵买马,积草屯粮,整饬军备。
一切都进展得有条不紊,李恪的伤势也日渐康复。
这一日,众人都聚在衙门里议事,侯五把帮中的情况向张小七一一汇报,“帮主,咱们手下兄弟在替一个龟兹商人走镖的时候,意外打探到了一个重要情报!”
“哦?是何情报?”
“一枚大唐皇帝的龙纹玉戒最近落到了龟兹国国王白诃黎布失毕手里,我想若咱们能得到这枚戒指,对以后回归大唐一定有所帮助!”
张小七闻言,还不太相信,“不会吧?皇上御用的东西怎么会落到龟兹?你这消息可靠吗?”
“这当然有可能!”程怀亮提醒道,“小七兄忘了吗?皇上当年在庄严寺塔遇袭,曾给过你一枚龙纹玉戒,让你去调兵救驾,后来你把它转给空空老道了!”
“对!对呀!”张小七一拍脑门,想起来了,“难不成老道把戒指卖到西域换钱花了?哎呀,这倒真是有可能啊!”
程怀亮接着道:“侯三当家说得没错,如果咱们有这枚戒指在手,回京就有了一道护身符了,凭这枚戒指,咱们可以顺理成章地直接面见圣上,长孙无忌、侯君集他们即使想对咱们下手,也会有所顾忌,不敢肆意妄为呀!”
众人都频频点头。
张小七一拍桌子,“好!既如此,那我这就动身前往龟兹,替皇上找回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