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人王,取出了镣铐,锁了叶辰的手脚,而后便是一条冰冷的铁链,一端连接着镣铐,另一端绑在一把飞剑的剑柄上。
“走,爷爷带你去星空溜溜。”人王盘坐在了飞剑上,以法力催动,朝星空飞去。
铁链末端的叶辰,被拽走,步伐踉踉跄跄,被人王这野蛮的手段,搞的狼狈不堪。
他倒是想挣脱,奈何,无论是镣铐还是铁链,皆刻满了神纹,加持了封禁的秘法,饶是他圣王巅峰的修为,也难以撼动,只得被铁链拉着,无丝毫的反抗之力。
远远看去,那一画面,极为刺目,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叶辰,就如一个死囚犯,要被拉上刑场砍头,又如一条狗一般,被人王牵着,不急不慢,满星空游荡。
谁会想到,堂堂荒古圣体,曾经屠过帝的狠人,竟也会如此卑微,这与昔日的那尊战神,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不禁感叹。
浩瀚的星空,铁链碰撞的声音,甚是清脆。
人王那厮的速度,减慢了不少,坐在飞剑上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儿,心情很不错。
“待我成准帝,第一个弄死你。”他身后,被铁链锁着的叶辰,不止一次在大骂。
“还敢吓唬我。”人王嘁了一声,弹指又一道仙光,不偏不倚,没入了叶辰眉心。
仙光又是一宗咒法,在叶辰神海,化作了一幅幅画面:昏暗的天地,似有仙魔大战,喊杀声震颤苍穹,无数人喋血苍空,无数人冲入天宵,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叶辰心神被扯入其中,那真就是一座血色的战场,他望见了叶凡,正挥动着沾血的杀剑,肆无忌惮的屠戮着苍生,他的女儿、妻子、兄弟、故友,一个个的倒下,一个又一个的惨死在叶凡的屠刀下。
“幻术对我无用。”叶辰冷哼,遁出幻境,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淹没了他心神。
这份怒,是对人王,竟以他之亲人捏造出幻象,来作弄他的心境,真正触怒了他。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人王悠笑,对叶辰的怒,权当虚妄。
话落,心神刚遁出幻境的叶辰,又被扯入幻境中,还是那血淋的画面,叶凡肆意杀戮,他之亲人,一个一个倒在血泊中。
“幻术对我无用。”叶辰怒吼,又要遁出。
然,这一次,他并没有成功,真就被幻境困住了,想走都走不了,也不知如何走。
这是人王在作祟,以咒法幻境,困了叶辰,要的就是让叶辰,亲眼目睹那惨烈的画面,不想看都不行,想走,更不可能。
“若杀了叶凡,可拯救苍生,你会如何选。”
又是这句话,在幻境中响彻,还是充满了无上的魔力,与幻境重血色的画面完美的配合,想不听都不行,想不看也不行。
“唔……。”叶辰抱头,青筋曝露,痛苦又愤怒的低吼,自牙缝中崩出,本该深邃的眸,被一条条的血丝,生生染成血红。
对于,人王视若无睹,依旧盘坐在飞剑上,喝着小酒儿,哼着小调儿,伴随着铁链撞击声,牵着叶辰,于星空之中晃荡。
至于叶辰,心神虽在幻境中,可肉身却迈动着僵硬的步伐,神色木讷,双目也空洞,如似一尊傀儡,亦如一尊行尸走肉。
这一幕,看的路过的修士,表情都惊异了,怎么看,都像是一人在牵着狗遛弯儿。
“看嘛看,滚一边去。”人王那货很尿性,一路走,一路在大骂,没见过遛狗的?
他的嗓门奇高,最主要的是,夹杂着修为力,让路过的修士,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待人王牵着叶辰走远,那些人才又聚一块,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这也太凄惨。”
“强者为尊,就是这般残酷。”老辈修士叹息,“那是一准帝,能有命就不错了。”
这话,倒是无人反驳,身为修士,太知生存法则的冷血,你弱了,就活该被欺负。
议论声中,人王与叶辰他们,已渐行渐远。
在外人看来,叶辰只是被镣铐锁着,只是被铁链牵着,但却无人知晓,他遭的是何等折磨,比用刀劈他,还要残酷太多。
“帝荒,人皇的那一丝残魂,比你更狠哪!”看着这一幕,饶是冥帝,都啧舌了。
“他比吾,更了解叶辰。”帝荒话语平淡。
“幻境是幻境,可岁月久了,必会被洗脑。”冥帝淡道,“这才是炼心的可怕之处,如今的人王,与当年的你,一样的残忍,自始至终,都未将他当做人看待。”
“无那残忍,怎来涅槃。”帝荒话语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