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不自然的抽回手:“太子殿下让郡主依旧完婚,婚礼之上他自有准备。”
花轻衣松了口气,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在了肚子里,却没有看到莺歌那躲闪的眼神………………
东宫大婚,大赦天下。
百姓们欢呼着涌向街头,孩童们欢笑着说要去看看太子妃长什么样子。
帝都一片喜悦之气。
没有人会知道危险离他们越来越近,直到本该护卫帝都的金吾卫抽出利剑挥剑直下时,他们才反应过来,可惜太晚了。
外面一片尸山血海,大殿内也是血流成河。
一身喜服的纥衡握剑砍下庆文帝的项上人头,被摁倒在地的垣頌双目血红,冲着倒地的父亲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喊。
“父皇——————!!!!”他咬牙,目光凶狠的。几乎想将纥衡撕成碎片:“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想要东宫之位,我还你就是!你为何要弑父?!!!!”
“比起你给的,我更喜欢亲手夺过来。”纥衡勾唇:“还我?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兄长啊。”
“我才没有你这种弑君弑父的兄长!我的兄长早就死了!!”垣頌红着眼睛,歇斯底里道:“我的兄长是经天纬地的盖世英雄!他才不会是你这种逆贼!”
花轻衣哭着摇头:“垣頌哥哥,垣頌哥哥别说了,他会杀了你的!”
锦逦则是疯狂的挣扎:“纥衡!你疯了吗?!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纥衡轻笑,而后握剑直指他的胸口:“你求我,只要你肯求我,我就饶你一命。”
花轻衣哽咽的哭成了泪人:“垣頌哥哥……垣頌哥哥你求求他吧…………我求你了……你求求他吧。”
锦逦厉声:“纥衡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垣頌不屑的轻笑一声,胸膛主动向利剑倒去!
下一刻,锋利冰冷的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温热的鲜血喷洒了纥衡半张脸。
纥衡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瞪着倒下的红衣少年,苍白的唇瓣颤抖着,抖出了颤巍巍的一个字“…………不。”
不要!!他没有想过要他死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他!!!他只是……只是想让他服软,只是想让他承认自己是他的哥哥!!!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死也不肯承认…………你就这么恨我吗?”纥衡抱着垣頌的尸体,颤抖的凄笑:“讨厌到宁可一死也不愿意承认我是你的兄长?”
“不!!!不——!!!!”花轻衣彻底崩溃,歇斯底里的尖叫,双手痉挛一样的冲着倒在地上的红衣少年伸去,好像要抓住他,哪怕一片衣角也好,但是被人牢牢按住的她似乎永远无法触碰到他。
锦逦愣愣的望着倒在血泊里的那个红衣少年,耳边似乎还可以听到他喜悦而又郑重的声音。
他说“我心悦你。”
锦逦泪如雨下,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对她说这四个字了,再也不会有了。
她仰天大笑,鲜血自眼睛里流出:“人间炼狱!!真是人间炼狱!!!我愿自舍肉身,也要离开这人间炼狱!!!”
她说完就咳出了一滩鲜血,双眼一闭就没了呼吸。
花轻衣大哭大笑,姿态疯傻,不停的向四周呼唤:“垣頌哥哥!垣頌哥哥你在哪里?!垣頌…………呜……你在哪里啊…………。”
没有人回答她,她的垣頌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纥衡如愿以偿的穿上了龙袍,如愿以偿的登上了皇位得到了天下。
但是他忘不了这皇位是怎么来的,他每天都在兢兢业业的处理国事,不敢有一丝懈怠,只要他一停下就会想起这个位子本该是那个倒在血泊里被自己抱着的红衣少年的东西,自己将它从垣頌手中夺了过来就要格外珍惜,不然那片鲜血就白流了,他要让天下人都觉得自己做的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当天下人都爱戴他时,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每天晚上都会梦回当年,在那个大殿上,垣頌死了,锦逦走了,轻衣疯了,他的兄弟朋友和妻子都离他而去………………
年到半百的纥衡从梦中惊醒,他冷汗直流气喘吁吁的想要拿起一直放在枕边的旧话本翻阅,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