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姚老道念咒让那黄符纸越来越小,打算死死的束缚着他,而阴教的阚长老则念动真言,想要让自身的红光去撑开那黄符纸。于是他二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柱香的工夫,看得我们两边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突然,那阴千凤大声喊道:“阚长老,不可久战,不然对我们极其不利。”阚大申一听,眉头一皱,只见他眼珠子一瞪,睁得溜圆如同要脱框而出。他咬紧嘴唇牙齿用右手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诀,接着猛点自己的胸口七八下,然后仰头厉声大呼道:“嗨!”那声调拖得老长,高亢激昂,我们在瞬间便感到一阵无形的罡气撞击过来,让众人双脚站立不稳晃动了几下身子。
我们接着便只听到“啵”的一声闷响,那围绕在阚大申四周转动的黄符纸瞬间破裂,粉碎成一小块块的纸屑四处飞舞着。这时候姚老道“哦”了一声后,急促的往后退了一步,险些站立不稳。
“大师傅!”无尘道长和相木匠一边喊着一边急忙上前扶住了他。那老道站稳后,轻轻推开无尘道长和相木匠,走上前去说道:“阚老弟的五星红咒煞是高明,老道我佩服佩服,这一局算是你也破了我的厌胜符咒。”
那阚长老“破壳而出”后,哼了一声理了理长衫,阴着脸膛说道:“咱们斗了两局,你破了我的符咒,我也破了你的符咒,算是打个平手。眼下这第三局便要见个高低,三打两胜,也好分出个胜负来。”
姚老道微微一笑,说道:“好说好说,咱们便以这第三局来一定乾坤。不过这第三局嘛,阚长老是攻还是破呢?”那阴教长老嘿嘿一笑,说道:“你是主我是客,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要尽地主之谊,自然是我来攻你来破。”那老者一说完后,姚老道沉思着并未搭话。
我见大祭酒和无尘道长他们都皱了皱眉头,樊厨子骂道:“那老儿好不要脸,明知道要破掉别人的符咒阵法,起码要使出别人两倍的法力才行,太师傅可千万不能中了他的圈套。”罗常月也开口说道:“是呀,起符容易破符难,这浅显的道理是个巫师道士都懂得。”
这时候只听到三叔对着那阚姓老者作了一揖,缓缓说道:“前辈,我太师傅年老体衰,你法术超群,自然是他来攻你来破了。”无尘道长也跟着说道:“正是如此,你是客我们是主,在别人的道场内,自然是客人要听从主人的安排,哪里有主人反过来要去听从客人安排的道理?”
无尘道长刚一说完,那阴教众人中的苗妇花渣鼓着一对腮帮子,大声说道:“放屁,放屁,自然是来人拜山主人答礼,你痴活了几十岁了,竟然连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好不羞耻!”
“你这毒妇……”无尘道长浮尘一指,开口正要还击,那姚老道抬手拦住了他,对着那苗妇沉着嗓子说道:“此乃玄门祖庭,凡事商量则个,花军师可不能随便出污言秽语造次。”
那花渣被姚老道说得哑了嘴巴,气鼓鼓的瞪着我们这边不再言语。只听到那阚长老哈哈一笑,说道:“怎么,姚老哥,你是怕是还是怎的?要是你怯了,那你就认输,咱们便办了事情,也不讨你一杯茶水,转身就打道回府去。”
姚老道微微一笑,然后斩钉截铁的缓缓说道:“行,就听你老弟的安排,咱们这第三局,你来攻我来破,天地为证,一局分胜负,免得纠缠个不休。”阚大申哈哈一笑,说道:“正是如此,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这山头阴冷,呆久了我这把老骨头又要开始胀痛,咱们速战速决,可不要冷了看客。”
这时候大祭酒走上前去,喊道:“大师傅,这……”姚老道对着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大祭酒你放心,我自有思量。”无云子道姑一听这话,点了点头然后退后朝着我们而来。于是姚老道转过身去,说道:“阚长老,你我也休息了一阵子,请吧,让老道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大法!”
那阚大申冷笑一声,然后只见他双脚合拢矗立,微闭双眼,上肢下垂,形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