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吕布弯腰轻松躲过,接着回头,挥动方天画戟,直接砸在那刺客后背之上。吕布本就力大,此次又借助赤兔马飞奔的势能,那名刺客禁受不住,顿时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就软绵绵的晕倒在地。
张邈看着歪倒在地的刺客,脸色铁青,没想到吕布刚来就发生这样的事。脸色震怒,面朝自己手下训斥道:“你们这些废物是干什么吃的,这名刺客不知在这里隐藏了多久,竟然没有一人发现。要不是吕将军,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
张邈手下众将脸色狼狈,不知道如何应答。
吕布上前安慰他道:“兄长也无须动怒,这刺客恐怕早有预谋,或许几日之前就躲在树上了。况且此数枝叶茂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要不是我突然看到飞鸟掠过,也不会注意到上面有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这个刺客的身份,责任问题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张邈点了点头道:“贤弟所言极是。来人啊!把这个刺客带下去,我不管你们采用什么方法,今天晚上我要知道关于这个刺客的一切。”
吩咐完身边士卒,张邈微笑着转向吕布道:“贤弟箭术真是越来越高深了,二百步之外仅是射中刺客左臂,并留下活口。如此小的目标,恐怕这个世上也难有几人能达到如此程度。”
吕布听完,脸上大窘。其实他最初也不确定树上是否真有刺客,他仅是瞄着阴影中央射去。如果按照正常的轨迹,本应射中刺客胸口,但他箭术实在太差,歪打正着这才射中刺客左臂。而此时张邈误以为吕布为留下活口,最开始瞄准的就是刺客左臂,才会发出这样的赞叹。
吕布脸色微红,表面谦虚的朝张邈拱了拱手。但心中暗想,等自己有空,一定要去找曹性提高一下自己的箭术。
张邈的晚宴甚是丰盛,美酒歌姬一应俱全,席间他向吕布介绍了席间众人和兖州此时的情况。吕布越听越心惊,没想到张邈能量如此之大。按他所说,兖州至少一半的官吏已经明确表示支持张邈,不仅在陈留,基本上兖州每一郡县都有他的人在。只要他振臂一呼,兖州也许瞬间就会易主。
吕布紧绷的神经瞬间轻松不少,心想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再听从陈宫的建议,拿下兖州应该不成问题。
酒宴进行到中间,众人都有微醉之意。张邈脸色之间满是兴奋,揽过自己身旁的一个歌姬,直接放入自己怀中。其他众官看主人如此,也纷纷效仿,一时丑态百出。吕布盯着宴中众人,心中不安陡然猛增。还未占据兖州,就如此骄傲溢满,怎能和曹操那样的枭雄争斗?吕布看向自己身边的张辽,他此刻也是满脸鄙视。
吕布突然感觉似有一道目光朝自己射来,抬头望去,只见陈宫正盯着自己。看到吕布望向他,陈宫没有丝毫在意,举起酒杯遥向吕布祝酒。吕布微微一笑,举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吕布此刻才注意到陈宫身旁坐立一人,约莫也就三十岁左右,满脸英气。此时却闷闷不乐,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吕布看其与众官不同,移步向前到陈宫处道:“先生,这位不知何人,还望先生代为引荐。”
陈宫微笑站起道:“此乃张太守之弟,张超,字孟高。”
吕布连忙拱手道:“原来是昔日广陵太守,在下失敬。昔日大人首兴义举,联系众人,共讨董卓。袁绍当日为盟军首领,但是要说首先发起讨伐董贼之人非大人莫属,吕布一直对你的壮举钦佩不已。”
张超讨伐董卓之时,吕布还是董卓手下,当时恐怕对他的愤怒远大过钦佩。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也并非完全出自本心,但是张超听后却很是高兴。自从他来到兄长处,别人一介绍他就以张邈之弟称之,弄得就像张邈一个附庸品一样。此时知道吕布不仅知道自己,还了解自己的过往,心里涌出了一些感动。
此外酸枣会盟是正是张超今生难得的骄傲,吕布提起这件事,言语之间对他也是充满尊敬。张超顿时对吕布好感猛增,站起拱手道:“吕将军为当世虎将,张某也是久闻大名,以后还希望将军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吕布回道。
吕布性情豪爽,张超也是率性之人,两人交谈甚欢,反而将陈宫晾在了一边。陈宫苦笑一声,看两人天南地北的胡扯,自己竟然插不上口。后来无奈主动将自己座位让给吕布,他则移坐在张辽旁边跟他叙话。
夜色已深,众人散去,吕布此夜心情大好。虽没有醉酒,但也已经是微醉。在张辽的搀扶下才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