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笑道:“文将军所说未必就没有胜算的意思,岂不是指未尝也不会败?”
文聘道:“战争之事,瞬息万变,胜负,文某实不敢断言。但是如果将军愿意出兵,文某愿为先锋,并立下军令状。一旦不胜,愿献上某项上人头。”
蔡中击掌叹道:“文将军为民之心令蔡某佩服。但是我身为守城主将,首先考虑之事则是城池的安全,否则真希望能与将军一起驰骋沙场。此刻眼看百姓尽受屠戮,蔡某心中也是心痛万分。但限于守城之责,只能呆在城中,受这千夫所指之怨。文将军可能理解我此刻心中之苦?”
文聘听蔡中将畏战怯战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心中暗自将蔡中祖宗八代骂了个遍。但表面仍耐着性子向蔡中请求道:“将军心中之苦,文某岂能不知?但此时张济只围了一面,剩余三面皆有百姓不断涌来,他们拖家带口,甚是可怜。将军就算不愿出城,也请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城。”
蔡中道:“文将军久经战阵,此刻说话怎么如此有欠考虑?暂且不说他们阻塞城门,有让张济骑兵突入进城的风险。就单说张济派遣斥候混杂在百姓群中,进城之后趁机作乱,又当如何?”
文聘听蔡中一个纸上谈兵之徒,竟然如此指责自己,心中大怒。但他深知此刻自己身上所担的是城外数千百姓的身家性命,长舒了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怒火。拱手向蔡中道:“将军所虑极是。但此刻城外仅有数千百姓,三门齐开,一盏茶时间就可全部入内。张济骑兵赶到之时,我们早已关闭城门。而且我们可以将进城百姓集中在一起,详加盘查。遇到可疑之人,直接先将他们关入县狱之内,绝对可以防止张济的斥候混入。”
文聘万般请求,蔡中始终不许。文聘愤懑填胸,但他身为副将又不能强迫主将出城御敌,心中郁闷到了极点。上前一脚将面前桌子踢翻在地,桌上的酒杯、盘子、各色食物顿时散落了一地,发出砰砰的声响。
蔡中没想到文聘突然发威,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上前揍自己,连忙双手护头就要向桌下钻去。但看文聘踢翻桌子之后,没有继续向前。再看自己双手抱头,甚是丢人,望着文聘,色厉内荏道:“文聘,我是守城主将。你对我如此无礼,小心我告诉主公,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文聘斜瞥了蔡中一下,眼神之间充满蔑视,冷哼道:“竖子不足与谋!”接着猛然转身,向外走去。
看到文聘远去,蔡中颓然坐在地上。蔡管家上前扶着他道:“主人,您没事吧!”
蔡和猛起一脚将他踢到在地,怒吼道:“我不是让你不放他进来吗,你他吗的怎么办事的?”
蔡管家搓了搓摔痛的膝盖,委屈的说道:“主人,那文聘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强闯进来,小人想拦也拦不住啊!”
蔡中怒道:“还敢顶嘴?”说着举起手就要朝蔡管家脸上扇去。
蔡管家不敢再躲,闭着眼准备接下这一掌,但那掌却始终没有落下。他心中惊奇,抬头望去,只见蔡中仍高举右手,但是眼睛却滴溜溜的转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蔡中,低声叫道:“主人……”
蔡中从沉思中惊醒,望向蔡管家道:“老蔡,我大哥信中是不是提到让我配合吕布进攻张济?”
蔡管家道:“大老爷是这么说过。但是他信中还提到让主人保存实力,最好让吕布和张济两败俱伤,我们再出去坐收渔翁之利。”
蔡中击掌欢呼道:“哈哈,那正好我意。文聘,你竟敢对我无礼,这次我要来个一箭双雕,让你都死无葬身之地。”
蔡管家道:“主人,你这准备怎么做?”
蔡中笑道:“莫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