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派出援兵了?吕军占据江乘,虽然短时间不会对我军产生危害。但是如果置之不理,到时候便会有更多的士卒登上南岸。那戴员本就无能,如果丢失了秣陵,你给我负责啊!”
张乾脸色微变,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周泰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进,最终下定决心。朝向张乾道:“张乾,给你两千士卒,给我留在这里,好好守着牛渚。”
张乾问道:“那校尉你呢?”
周泰望向远处道:“这几个月呆在这里,都快淡出了鸟来了。吕布既然敢偷袭江乘,我就敢杀他个片甲不留。去信戴员,让他立即派出一千士卒从秣陵出发,到时候与我两相夹击,共破江乘的吕军。我要让吕布知道,敢于偷袭我江东城池的代价。”
长江北岸,一处高地之上,吕布望着数十艘舰船朝下游驶去。笑着朝向陆逊道:“伯言,你这计行的妙啊!故意让戴员夸大其词,好让周泰充分意识到前者的无能。如若不然,恐怕这周泰也不会上当?”
陆逊笑了笑道:“这个功我可不敢居。此计之所以能够成功,一方面是因俄日之前将军将这么大一支水军隐藏的十分之好,让江东诸将都有轻视之心。另一方面是周泰求战心切,而忽略了真实的情况。只不过,将军还真的要赶快行动了。我想周泰一到江乘,便会意识到事情不对。”
吕布点了点头,转向陈宫道:“公台,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宫拱手回道:“六千精锐水军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兵进攻牛渚。第一批三千士卒也已登船,会在攻下牛渚后,立即开始运向南岸。”
吕布沉思片刻,问道:“一万两千士卒,按照这个速度至少也运送四次,能不能让水军攻下牛渚之后也帮忙运送士卒?”
陈宫摇了摇头道:“主公,实际上是要五次,还有十万石粮草和无数军需物资,这个至少也要耗费一次。主公所说的,属下和邓、丁两校尉也曾商量过。但是他们以为牛渚经江东军长期经营,易守难攻。士卒攻下他,已十分不易,恐怕无多余的精力再帮助运输士卒。再者……”
陈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周泰的水军虽然前去江乘,但是一旦他意识到不对,随时可能返回。如果在他们回来之时,我军水军没有做好战斗准备,后果将不堪设想。”
吕布点了点头道:“我仅是提议。既然你们早有商量,就按照你们所说的办。攻下牛渚之后,他们身不下船,手不离武器。一面休整,一面盯着下游的动静。”
陈宫拱手应道:“诺!”
吕布突然感觉额头猛然一凉,他用手摸了摸,是一滴水。他抬头向上,蒙蒙的细雨正不断向下飘落,有越来越大之势。
宽阔的长江之上,六七十艘战船正在死命搏杀。吕孙两面战旗迎风招扬,叙说着各自的无穷怒意。
张乾立在船头,手持长刀,双目因恼怒而变的有点血红。周泰走后,牛渚还剩二十余艘战舰。虽然不算很少,但是这个数量和吕军相比,却少了一半有余。每一个自军战舰同时往往要应对三个,甚至四个吕军战舰。
虽然周泰手下的将士却是江东最精锐的水军,各个英勇善战,但数量的劣势却使他们一直处于落后挨打的地步。他们虽然击毁了十余艘吕军战舰,但是他们的损失显然也在伯仲之间。
看着又一艘自军战舰被击沉,张乾目眦尽裂。朝向旁边的另外艨艟怒吼道:“冲上去,给我缠住他们,前往不能让他们突破峡湾。”
那两艘艨艟听令紧急上前,但在中途却被五个斗舰完全阻挡,再也移动不了分毫。随着另外的艨艟冲上来,等待他们也只有沉没。
一个亲兵带着哭腔向张乾道:“都尉,顶不住了,我们只剩不到三艘斗舰,两艘艨艟。再坚持下去,会全军覆没的。我们赶快撤吧!"
张乾一脚将那名亲兵踹到在地,怒声吼道:“撤,向哪里撤。一旦让他们突破峡湾,便可直接上岸在牛渚建立营垒,到时候就算周校尉回来,也不好拿下他们。让兄弟们给我顶住,告诉他们周校尉马上就回来了。就算死,也要给我死出江东男儿的样子。”
那名亲兵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站立起来,大声喊道:“诺!我这就前去。”但他话还没说完,便被一箭射落在地。
张乾看着那名士卒的尸首,双眼间突然有点黯然,但转瞬间又一副决然。他持刀向前,怒声吼道:“随我一起冲破敌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