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首先进入,命人将县衙内的所有人等就地绑缚,集体看押,等待后续处理。然后兵分四路,驱部奔向府库和其他三边城门。其他三门守卒听到城内有变,四面都是喊杀之声,更不知道有多少敌军入城。
有的责任优先,率部前往城中支援;有的则保命而尊,打开城门随百姓向城外逃去。前者给高顺造成了一点麻烦,但也很快被解决;而后者则被吕布骑兵又驱赶回城中。待到城内高顺控制住局势,吕布率骑兵入城。然后四门紧闭,整个城池又逐渐恢复了平静。
经过一夜的惊惧之后,待到天明时分,百姓才迟迟疑疑的逐渐打开家门。城墙上高竖的仍是孙字大旗,大街之上满是巡逻的士卒。只不过他们的铠甲、穿着和江东军的都有明显的不同。待到看过安民告示,他们才意识到阳羡已有了新的主人,而这支大军则属于吕布。
四个城门已经全部被打开,但却只允许进,不允许出。无数兵员通过四门源源不断的进入城中,约莫估计也有数千人。所有百姓都惊恐的看着他们,内心都在考虑这到底是要干吗?但是好在吕军并不扰民,并且因为城门被关闭,还给每家送来了少量粮食,至少可以保证不被饿死。
普通百姓没有那么多追求,他们也不太在乎到底谁当家作主。只要能给他们活命,他们就乐于支持谁。而且孙暠连续从阳羡征调兵员前往前线,城中百姓对他或多或少有点嫉恨。此刻看到吕布也并不暴虐,也自不愿多惹麻烦。城内局势得到迅速安定,除了那一夜的变乱,似乎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吕布设宴,阳羡县令、县丞怀着忐忑心情入席。吕布开口笑道:“吕某不请而来,希望两位不要怪罪。你们为阳羡的父母官,如若今后能协力助我稳定城内局势,我必有重赏。来,我先干为敬。“说着端起座上酒杯一饮而尽。
两人被绑着关了一夜,完全不知道城内局势。他们曾向看押他们的士卒询问对方来历,但对方完全对他们视而不见。今早有人提他们出去,还以为对方是来要自己的命,吓的差点尿裤子。却没想到却被请到宴席之上,而且对方言语客气,使他们对对方身份更加怀疑。
看到对面敬酒,两人不敢违命。连忙端起杯中之酒一饮而进,县令更是因为饮的过急而咳了起来。县令喘息片刻,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绪。他提胆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小的该如何称呼大王?”
高顺陪坐在旁,听县令称呼,脸色一黑,看向他双眼似乎要冒出火。
县官心里一惊,连忙改口道:“不不不,是小的说错了。大王姓名高贵,怎么能轻易告诉旁人?我的意思是您如果要财,可以将府库的粮草、钱财全部提走。我还可以召集城中富商、乡绅给您捐献一些,但请大王您不要伤害百姓。而且,孙中郎的大军离阳羡也没多远,如果他赶到了,对大王也是不利,还是拿一些钱财尽早离开为好。”
吕布脸色一怔,瞬间明白这县令是将自己当成打家劫舍的强盗了。但是他在如此情况下,还能提议自己不要伤害百姓,至少说明他这一官当的还不算差。但是他说孙暠所领大军离阳羡不远这却是明显的诈言。阳羡西邻大山,东接太湖,距离孙暠最近的屯兵之所乌程至少也有一日距离,怎可说不远?
吕布微微一笑道道:“孙暠屯兵乌程,短时间到不了这里。而且城墙山悬挂的仍然是孙字大旗,恐怕城外之人很难发现城内局势有变。而且县令你怎么觉得我会怕孙暠呢?最奇怪的是,你为什么一来便认定我是强盗呢?难道我长的很像。”
旁边高顺听完吕布的玩笑之语,噗嗤一笑,心底暗自道:“昨夜本来就是打着强盗名义入城的,不像才怪?”
那个县令看被吕布轻易识破,脸色大窘,但也听清楚了吕布话中的意思。他轻声道:“那小人该如何称呼您呢?”
吕布邪瞥了一下高顺,对方假装没看到。然后笑向那名县令道:“我姓吕,名布,字奉先。天子封我淮南侯、镇东将军,你说你该如何称呼我?”
两人脸色突变,惊叫道:“你是吕布?”
“如假包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