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谢旌犹豫之间,高顺已冲到跟前,迎面便是一刀砍来。谢旌本为虎将一枚,但此刻猝经变故,再加上毫无防备,顿时怔在当地。好在他的亲兵反应极快,出刀替他挡了一下。但高顺力大,仍斜着砍向谢旌,后者右臂顿时脱离开身体,飞向天空。
谢旌发出一声惨叫,但高顺此刻没有丝毫停顿。挥动马刀先是砍翻谢旌的那个亲兵,接着反手向下。谢旌本能的后退,但却慢了一步,被高顺袅了首级。高顺提头在手,高声大喊:“汝军大将已死,降者免死。”
谢旌圆睁着双目,似乎到目前还不相信自己已经死去。鲜血顺着颈部流了下来,望之十分恐怖。但剩余的那十几个江东士卒看到此景,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激发了他们的余勇,疯狂的持刀向吕军杀去。
高顺看到此景,冷声道:“杀!”
陷阵营士卒再也没有丝毫犹豫,手中长枪十分果断的刺入对方身体。
吕布眼看城上大部分的江东士卒已经被驱赶下城,而越来越多的通过北门涌入城中,朝向身旁的不远处的张文道:“该收网了,城上就交给你了。”
江东军先是一千锐步营进入城中,接着是孙翊和他的两千亲卫,而蒋钦则因为要指挥攻城大军下撤而慢了一步。锐步营不愧为江东军中精锐,他们迅速击破了城门口的守军,半柱香时间便顺着主干大街推进到了城中一里处。
此刻的吕军开始增多,而他们眼前正有一支大约五百人的大队。但对方却没有立即反击,他们只是持弓站在那里,冷然的看着眼前这支杀气腾腾的江东军。
锐步营的曲长没有犹豫,他大喝一声,指挥士卒向前,准备一举击退眼前的这支部队。手下士卒更是发出一声怒吼,持盾拿刀向前。此刻别说前面只有这数百士卒,就是千军万马,他们也必须闯过去。
前面没有千军万马,但却有一个深约一丈,宽约两丈的深壕。起初上面附有薄板,泥土,从外面即使是在白天,也很难分辨出来,何况是在黑夜。
薄板经受不住人的重量,轰然塌陷。奔跑在最前方的数十士卒掉入深壕之内,他们之后的士卒意识到了不对,急忙刹住脚步。但很多却被他们再后面的士卒撞到入深壕中。深壕下面,布满了削尖的长棍。掉入里面的士卒,无一幸免。有的人穿胸而过,有的人穿头而过,更有甚至被数个尖棍刺成了糖葫芦。
好一点被刺中要害,在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便已死亡,免得造什么罪。而没有当地死亡的那些,此刻也无法移动丝毫,任由自己身体内的鲜血顺着木棍向下不断滴落。惨叫声盈天,身处最前方的锐步营士卒心怀迟疑,顿时止住了脚步。
孙翊骑马狂奔入城,看到前面将士都止住了脚步。心中微怒,大声吼道:“你们都在干什么?给我冲过去啊!”
但当孙翊奔驰向前,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后,他脑袋里顿时有点恍惚。如果是别的有经验的将领,也会在此刻下达暂停进攻,让后队缓缓退出城去。但孙翊对吴县的渴望太大了,他看向两旁,此刻那边十分安静,应该没有其他吕军。而他则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他朝向士卒大声下令道:“从两旁绕过去,给我击破他们。”
锐步营听到孙翊下令,分作两队,分别向两旁奔去。但没过多久,又是两阵惨叫声,那里也有同样的深壕。而此时,孙翊的那两千卫队也都进入了城中。方圆一里的地域对于三千士卒来说,显然是窄了点。他们彼此拥挤着,看着远处骑在白马上孙翊,希望他拿出一个主意。
此时的吕军弓箭手开始了攻击,飞矢如蝗虫般洒落,无数人中箭倒地。有死的,也有伤的。江东军躲在街道两旁的屋子后面引弓反击,但他们本为进攻而来,大部分人都没携带弓箭,因而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旁边亲兵看自军死伤惨重,向孙翊拱手道:“这吕军分明是早有准备,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出去吧!等到与蒋校尉会和之后,再商量对策。”
孙翊沉思片刻,但到目前,他仍不愿放弃。朝向那名亲兵道:“命令亲卫军先撤出去,锐步营坚守此处,等待后续部队携土石填满壕沟之后,再行进攻。”
那名亲兵犹豫了一下。“主公,……”
“废什么话,赶快给我去下令啊!”孙翊怒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