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拱手道:“主公放心,属下必是第一个攻入柴桑的。”
看到众人远去,吕布转向身边亲兵命令道:“给我去看着魏续,别让他一发疯,真给我用尽全力攻城。我可不想在这里,白白折损我的大量兵力。”
亲兵应了一声,向远处奔去。
北城墙下,两支千人大军,分作两路,分别从左右两侧向柴桑城发起了进攻。而每一千人又分作五队,每队二百人,手举盾牌,身披软甲,或持刀,或执枪,喊杀着向前狂奔。
激昂的战鼓声响彻天地,城上、城下飞矢如蝗。一轮轮的士卒仆倒在地,又有一轮轮的士卒冲上前去。士卒踏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巨响,尘土四扬。
第一支小队的士卒举着飞梯快速奔跑,他们以盾牌护住身体,将一个个飞梯斜搭在城墙垛口上。第二小队士卒手持劲弩强弓,不断向城墙上方射击,以掩护后队士卒。第三队、第四队和第五队士卒,奋勇上前,各持短刀、盾牌,快速上前攀援。
热油被抛洒而下,身上落下无数火泡;弓矢激射而落,箭箭直中要害;檑木砸中头颅,惨叫着从梯子上坠下。
鼓点不停歇,进攻不止息。
一波波的士卒被驱赶下去,接着一个个又冲上去。两军已经开始近战,每个飞梯所搭的垛口处,都有四五个长枪手等待。每当看到有人攀沿上来,便同时刺去。梯上士卒无可躲避,惨叫着从上面跌落。
简单的动作一遍遍的重复,但每次过后,都又换了一批新的面孔。长枪挥舞,短刀乱砍,尸横城下,热血迸射。攻击的浪潮没有丝毫止息,而防御的士卒却再无人可以替换。
三个钟的强攻,终于彻底摧毁了守军的意志,他们筋疲力尽,防守也出现了漏洞。不断有攻城士卒踏上城头,和守军士卒厮杀在一起。初时,守军尚可艰难抵抗,但随着踏上城头士卒越来越多,他们开始全面溃散。
攻城军队发起一阵欢呼,气势惊人。刘磐将所有大军投入攻城,一时间各个奋勇上前,喊杀声震天。
魏续心绪激荡,高声喊道:“我军已经胜了,给我冲杀上去,抢银子,抢粮食。”
旁边亲兵道:“魏校尉,主公的命令是……”
“我姐夫的命令是不要全力进攻,现在城破了,抢点东西怎么了?”说完,他不再理会出声提醒的亲兵,亲自持刀率领他的亲卫向前冲杀而去。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城头的守军已经开始全面溃退。
吕布叹息了一声道:“柴桑终于被攻破了,孙氏的江东也完全没有了。”他朝向身边的亲兵命令道:“派人去通知魏续,让他不要滥杀无辜。另外,也派人去通知文聘和廖化,说要小心黄盖的反扑。”
城中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奔散的士卒。魏续逮到一个孙氏俘虏,让他带着自己第一时间赶到府库。但砸开府库大门之后,发现里面竟然没有半颗铜子,而粮食也仅有数百石。他询问过那名俘虏之后,才知道孙贲早已把钱粮散给了城中的百姓。
魏续恼怒异常,但又毫无办法。他留下几个士卒看守府库,领着剩余近百士卒及那个俘虏到处乱跑,寻找城中有钱的人家。但城中百姓早已逃散,他除了找到一些还算可以的家具、青铜器之外,半粒银子都没找到。
魏续满心郁闷的令其他士卒继续搜索,自己准备去找吕布复命。而走到北城大街上时,那名俘虏突然不走了。
魏续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大骂道:“愣什么愣?跟着你跑了大半夜,一粒银子都没找到。要不是姐夫他提前下令,我一刀砍了你。”
那名俘虏脸色惊恐,身体瑟瑟发抖的朝向魏续道:“将军,那个好像是孙太守。”
“孙贲?”魏续顺着那个俘虏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正静静的躺在街道一侧,满身是血,紧闭双眼。分不清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魏续连忙走上前去,试了试鼻息。顿时大笑道:“竟然还活着,老天还真待我不薄,没想到竟然逮到这么一条大鱼。你们还愣着干吗?赶快给我抬回营啊!如果死了,这么大的功劳可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