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画地为牢?”
另一旁,陶晓琳也逐渐缓过神来,听着焦皓楠的话语不觉愣在当场,一副舌桥不下的表情。
画地为牢,严格算起来并不是一种源式,比起直来直往、效果显著的源式来说,这种攻击方法在需要多人共同施为之余,更讲究彼此间的运作节奏、协调配合。
此术单一施展起来并不困难,仅是中等的源力操控难度,却是需要众多土源力者之间相互配合,通常是用于团战之时的埋伏暗杀所用,从而起到围困杀敌的效果。
所以,与其说是一种源式,倒不如称之为“战阵”更为贴切。
“这下子可玩大了,现在怎么办啊?”
陶晓琳无力的跪倒在地,一副愁眉不展的神情,无助的抱怨道。
另一边,焦皓楠看似怡然自得、胸有成竹,心底却也暗自有些焦急。
这次因为麻痹大意之下的草率行事,反而使己方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着实非其所愿。
焦皓楠一方寡言不语,默默思衬对策之际,黑衣人一方却也捏着一把冷汗,纷纷暗呼侥幸。
这次的画地为牢本就准备的极为仓促,除了周围环境布置太过死寂外,仍自有许多不足之处。
几个黑衣人曾一厢情愿的以为木子辰等人不会踏进这么明显的埋伏圈,也没接到过任何上级的特别指令,
一群黑衣人都已经准备撤退之时,没想到对方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仓皇之中才选择鲁莽动手。
本是讲究攻其不备、使对方消耗殆尽的画地为牢,到头来却只能勉强困住这几人而已,却已算是一种十分彻底的失败。
焦皓楠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几位能将画地为牢使得如此的炉火纯青,在下思来想去,想必也只能是神人类中大地之王的部下吧?”
一群黑衣人闻言一怔,纷纷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一个明显涉世未深的黑衣人自豪的挺了挺胸膛,拍着胸脯道:“还算你小子有眼力,你爷爷正是……”
话还没说完,身旁的另一位黑衣人已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直抽得眼冒金星,晕晕沉沉的倒在地上,半晌也回不过神来。
扇人的看起来像是这群黑衣人的头领,听着自己小弟的话语,不觉气得火冒三丈。
一口牙磨得“吱吱”作响,恶狠狠道:“你个白痴,不是提醒过你别多嘴的吗?别人随口一句就把你的话套了出来,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大地之王?”
木子辰瘫软的倒在地上,听着这些莫名的对话有些不知所以。
王梓宇低啐一口唾沫,边清理着嘴边的沙粒,边向木子辰解释道:“大地之王,正是神人类中的三天王,是源世界出了名的土源力者,擅长消耗战以及防守反击,被世人赞誉为‘绝对防御’,据传言,如果在此人全力施为之下,还没有人可以击溃对方的防御。”
木子辰默默寻思良久,犹疑着继续问道:“那他和肆号是什么关系?”
王梓宇听着对方的话语,不禁为之气竭。
本就心情不好,当下随手抓起一把土,远远朝着木子辰掷了过去,破口道:“你也是个白痴吗?都说了是神人类的三天王,一个肆号,一个叁号,你说是什么关系?”
木子辰恍然大悟,哭丧着一张脸,委屈的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一群黑衣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木子辰一方,暗自有些失神,这几人哪里像是一个团队?分明就是一个奴隶主带着几名奴仆的样子嘛!
黑衣头领见事不可逆,无奈得瞟了一眼正兀自得意的焦皓楠,沉声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正是三天王的手下,如今你们已是瓮中之鳖,在这深厚的大地之中,根本不可能赢得过我们,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也可免去些皮肉之苦。”
焦皓楠轻轻点了点头,缓缓直起身来,随意拍了拍身上错落的尘土,淡淡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在画地为牢的战阵领域中,仅凭我们这区区四人,确实可以说毫无胜算。”
黑衣头领神色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识趣,满意的鼓起掌来,正想要说些场面话,对面的焦皓楠又已经再次开口了。
焦皓楠直视黑衣头领,徐徐道:“不过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等我们到外面可就大不一样了。”
还不待黑衣头领有所言语,另一边的木子辰已不由插话道:“到外面?你说的轻巧,现在这副被动处境,我们怎么出去啊?”
焦皓楠扭头对着木子辰俏皮的眨了眨眼,缓缓道:“当然是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
说话间,身上绿色光晕暴涨,瞬时间光芒万丈,几乎刺得众人睁不开眼来。
焦皓楠对着黑衣人挥了挥手,调侃道:“我承认,你们画地为牢使得极为纯粹,但很可惜,留给你们精心布置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虽然看似牢不可破,却实则漏洞百出,不好意思,我们就不打扰了,大家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话语虽短,却字字珠玑,宛若一柄尖刀深深扎进一众黑衣人心中。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由于时间仓促的缘故,这画地为牢几乎可以仅能算作一个半成品。
此时的画地为牢之中,杀招已然具备了一大半,但防守却几近于零。
攻守兼备才是画地为牢的真正可怕之处,两者缺其一,也只不过是一个虚张声势、徒有其表的阵仗罢了。
就好比一个竹篓,看似可以满满的盛起一整篮的沙土,随着沙土的逐渐渗透,最终也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局面。
“不等了,大家出手,快截住他们。”
黑衣头领大手一挥,迫不及待的下达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