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在他桌角上抹来的,那个小偷必定曾进出过薛云的房间,他并未单单将档案袋中的文件取走,实则连同整个档案袋一并带了出来,而且在事后更是将袋子放置于薛云房内的桌子之上,所以才留下了这么一丁点儿蛛丝马迹的线索。”
话已至此。
木子辰无言以对,越来越对柯怀瑜的判断深信不疑。
一则则铁一般的证据摆在自己眼前。
所以说,薛云一定向自己隐瞒了一些什么……
蓦然之间。
木子辰脚步一顿,整个人看上去竟是显得有几分窝火,作势便要转身折返回去。
柯怀瑜赶忙一把将其拉在原地,匆匆低喝道:
“你干什么?”
木子辰瞪着一对大眼睛,气急败坏着回应道:
“我当然是要去找他问个明白啊,这小子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如今怎么对着自己人满口瞎话呢?”
柯怀瑜轻笑一声,冷言冷语道:
“他如果想要坦白的话,还用得着你亲自去问他吗?再者说了,你们两个很熟吗?依我看你俩也没到那种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地步嘛!”
“我们两个可是……”
木子辰急赤白脸的想要予以反驳。
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连一字一句都再也吐不出口来。
对啊,自己和薛云很熟吗?
似乎不论木子辰如何推算,两人顶多也就只是个同学关系而已,甚至在这关系的前面,连“平平常常”四个字都无法加上,实则几乎可以用“陌生的同学”来予以形容。
其实在木子辰的高中生活时期。
木子辰和薛云便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物,平时见了面几乎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若不是在最近一段的时间之中,两人因为某些事情而产生了丁点儿交集,估计这辈子也不可能有机会聚在一起聊些有的没的。
其实仔细算起来的话。
这段日子里木子辰与薛云说过话语的总量,其实比高中几个学期内加起来还要多……
心念至此。
木子辰也不觉有些泄气,无精打采道:
“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我和他是不是朋友关系,难道和他那满嘴的谎话有什么联系吗?要是不让他把话说明白,我们上哪儿去抓那个小偷啊!”
柯怀瑜撇了撇嘴,淡淡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以你俩的关系而言,还没有到达可以令他如实回答的地步,严刑逼供总归不是办法,我想那人一定是向他许诺了些什么,才会让他如此死心塌地着保守秘密。”
“许诺?”
木子辰闷闷不乐的嘀咕着,心里没有一分一毫的头绪。
到底是什么样的承诺,才会让薛云一时之间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呢?
亦或者说。
薛云会不会本身就和那小偷是一伙儿的呢?
霎时之间。
本来在木子辰眼里简简单单的薛云,却也莫名变得复杂难辨了起来……
木子辰心念一转,脱口问道:
“您说那个私自更改监控线路的人,会不会就是薛云啊?”
柯怀瑜闻言一愣,反问道:
“你怀疑他和那小偷早先便是一伙儿的吗?”
木子辰轻轻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柯怀瑜凝神细思片刻,徐徐道:
“这是不可能的,薛云从昨日被带回天眼通起,就一直待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行事,他根本没机会去在监控上动手脚。”
听到对方给出否定的答案。
木子辰撒气般的狠狠锤了下墙壁,咬牙切齿道: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最近发生的事情怎么一件比一件复杂啊,是我自己太笨了,还是敌人都变得太聪明了?”
柯怀瑜轻叹一声,缓缓宽慰道:
“好了,你别在那里瞎想了,至于这件事的话,我会事后亲自向老板禀明情况,咱们两个暂时就看破不说破,权且保持沉默,就当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木子辰泛起一抹愁容,苦涩道: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我可是护送薛云的小队成员之一,到时候身边整日里守着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人,保不准会发生些什么意外,最后搞得连同我们一起被牵连进去。”
柯怀瑜轻轻拍了拍木子辰的肩头,徐徐道:
“这个你放心,只要知道薛云自身存在问题,天眼通这边就会对他格外关注几分,到时候我会在派送给薛云的通讯设备上做一些手脚,如果有什么异动的话,我会即刻将准确情报第一时间送到你的手上,我倒是想看看这些人暗地里都在搞什么鬼,而且正好可以将此事作为媒介,从而把天眼通里的那颗钉子给拔出来,否则有这么一个内应整日里扎在天眼通之中,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木子辰嘟了嘟嘴,莫可奈何着回应道:
“那好吧,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