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境界,第五境,我也是第五境,我明明已经上来了,可为什么我还是看不见你……”
“你骗我,你根本不止第五境,你在骗我对吧——血祖!!”
蛮主沙摩禾胸前的人骨项链在雷劫之中已经崩碎大半,他被直直的劈落地面,但还是面目狰狞的一步步走向了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也想要搞清楚,对方究竟处在了一种什么层次,可这短暂的路途,对于他而言再是遥远不过。
一路所过,至尊第一难的雷劫亦跟了他一路,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可那一道道粗壮如水蛇般的雷光,却像是长了眼睛般纷纷避开了那个禁忌般的男人,亲眼看着这一幕,浑身焦黑的沙摩禾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的眼神中尽是愤懑不甘与浓浓的绝望,终究还是没能走到最后……就倒在了血祖跟前几步之遥。
蛮夷之主没能扛过肉身难,倒下了,虽然没死,可蛮族部落献祭上千人铺平的至尊三劫难,终究还是让他们的努力付诸东流了。
而血祖,这个眼角带疤的男人从始至终就站在那儿,眼神沉静的俯瞰着世间所有。
仿佛第三境、第四境,乃至于沙摩禾拼了命登上的第五境也好,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一样的,他尽是无敌感的脸上好像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
‘此方天下,诸神避我。’
这个用血淋淋的共识,从这一日起注定了要深深烙印在血宗、蛮宗两大魔门无数人的心中,挥之不去!
可事实上,无敌的老祖潘元能站到现在,全靠他那强大的心理素质在支撑。
真当他不想躲吗?沙摩禾原地起飞开大的时候,他在心中连自己的逃跑路线都已经默默计算好了,只是没想到真要动的时候才发现腿麻了!
再然后,潘元就只能绝望的看着那铺天盖地的灵气狼群暴掠而来将自己吞没,可结果却是意外的响起了一串免疫的声音,全打偏了。
不,应该是沙摩禾的灵气攻击全都像是长了眼睛般的纷纷绕开了他才对!
从不回头看爆炸实际上一动也不敢动的潘元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灵气绝缘体来着?
如果要让一怒之下硬扛至尊雷劫结果导致修为尽失的蛮主沙摩禾知道,他一直认为身在大气层、于是玩命登上了一层又一层还是苦寻无果的人,其实一直都在地下第一层睁着一双钛合金狗眼乖巧安静的注视着他,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血宗直出十万大山,短短一日,蛮宗沦陷,三大部族悉数投诚!
蛮主沙摩禾正面硬撼血祖,最后却因强行破开第五境失败导致修为尽失沦为废人!
化凡归来的血祖,终于出手了。
据说至尊三难劫,第五境修士的全力一击统统都奈何不了这位魔道巨擘分毫,更是有一招霸道无比,碾碎了蛮主道心,名为诸神避我!
在这一日,流传出去的重磅消息可谓是一个比一个要来得炸裂,很快就引起了同为九狱邪魔的几大魔宗的人心惶惶,他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蛮宗为何惹来了血宗的全面报复?毕竟在血宗失去了血宗这尊唯一的第四境大修士之后,他们或多或少也都做过逾越之事,只是相较之下……
沙摩禾带领之下的蛮宗自认为可比肩血宗,行事蛮横丝毫不加以掩饰,就连血宗加以庇护的那些凡人郡地也不放过罢了!
现在,阴傀宗率先投诚,炼天宗紧急避险,唯一敢于反抗的蛮宗已倒,九狱邪魔接近一半已经重新屈服在了血宗的凶威之下。
当这样的消息传回十万大山。
在这一日已经打算默默离去的农家女秦晴,听自家妹子难掩激动的来报信,说是那最早强占了矿脉、逼着他们十里八乡的凡人百姓下矿采石导致不少父老乡亲死在矿山之中再也没能出来的蛮宗倒了,几大部族也被连根拔起,现在都不知道被赶去哪儿挖矿了,为这事就连老祖都出手了!
“有老祖,还有大家在,咱们就不用再过以前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小妹很是激动,但一想到那些稍有不从就死在仙人们手上的叔伯、还有村中那些平时无所事事却会在血宗声名遭辱时提着菜刀去与蛮宗修士拼命的街头混子,她就不禁心中黯然,还有蒙在姐姐眼上的那一层白布,本来一切都不应该变成这样的。
秦晴对此只是平和一笑,并未多言。
她心中也有些怅然,“是他们回来了。”
那个分明在整个修真界声名狼藉凶焰滔天、却是人均出身草芥的血宗回来了,还有他……真的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