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灵眼,体质复苏,加入天庭,然后用尽了那一段惊才绝艳的修士生涯来偿还他当时的人情,留下了一封长长的遗书。
“老伙计,这个谎我好像还是没能帮你圆上。”
今夜任谁都能明显的开始察觉到气氛不对、独自一人走出了很远的血魔老祖,无言的看着挂在腰间不离身的血祖令。
他一个人蹲在血宗山庄后的草坪上,看着夜空中自己那巍峨耸立的雕像,看那苍茫月色,手里还拎着那块血祖令。
怂包软蛋也好,赶鸭子上架也罢,一路到现在他总以为稳了,原来还是差了点什么。
“要去吗?”
这时,旁边有一个声音传来,眼角带着泪痣的年轻女帝在他旁边坐下,也一样看向那片夜空,“如果如刚才那人所说的,中州之争落幕,其余各大域也相继与小西天一样角逐出问鼎者,那么这诸天万族真正的争端就要浮出水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才是你真正要追逐的目标吧?”
说着,大周女帝看向了他,他还是没说话。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是怎么想的,只是如果以我对她的了解,那个女人的城府比我所见不少人都要更深,她不会去做无用功……她去中州的理由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应该与她重视的一些东西有关。”
周馥把话说到这儿,意思其实就已再明显不过了,她与其他人不一样,有着她自己的傲气。
她不会因为对方不在此地,就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卑劣手段来得到些什么,当下所说也是实话,只不过没有完全说透罢了。
因为女人往往最了解女人,没有人比周馥更加清楚,那个心思深沉的女子,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才会真正敛起所有的城府与手段。
那个人,就是他。
而事实,也确实正如周馥所说——
离西陵州不知几万万里犹如天堑之隔的中州大域,这里各大古族林立,更有一些真正的上古皇族,盘踞着数不尽的天骄与妖孽,如魔豕一脉年轻至尊豕褚那般可睥睨大西域百州的巅峰天才,如果放在这里也不过只是沧海一粟罢了,勉强能排得进二三流之列。
某一处生命禁区,暗无天日的水渊之底。
这里隶属于一大古皇族,这是货真价实出过真帝的族群,整个中州大域也少有人敢来犯。
可在这层层禁制、困龙锁束缚的水渊最底部,却牢牢压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类女子,那几乎能够磨灭大道法则的弱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她的身体,无时无刻不为她带来非人的痛楚,有一个超然的无上存在,就立足于水渊之上,俯瞰着这一切。
“你所做一切,徒劳罢了。各大域之争都已落幕,这一世的帝路将现,你只会看到我称帝,而不会是别人。”
这个超然无上的可怕天骄,平和道。
希望能在下方那女子的脸上看到绝望、无力与不甘,亦或是他前几世早已司空见惯的悲怜与讨饶,然而——并没有。
在那暗无天日的水渊之底,因刺杀古皇子而被困龙锁几乎废尽修为的女子轻微一笑,她就像在污秽中开出的一朵花,何其灼目、刺眼。
“是吗……?”
她没有任何的反驳。
或许是因为在她心中,无须她来反驳这一切,等时机一到,会有比言语更有力的东西去反驳对方,来说明这一切的意义。
那恐怖的中州人物看她的样子,不再浪费口舌,知道要击垮这种人的内心,唯有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而那于他而言并非应当、而是必然,要知道过往三世帝路之上皆有他,一世沉淀不足他主动退出,一世时机未至他再退蛰伏,可这一世,却是不同了。
云起,风动,他终将以天之名讳称帝,凌驾于这一世无数天骄之上。
他很快就会让这个在等死的女子亲眼看到这一切,心中那一缕执念彻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