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光头分身和对方双目一接,一股热流在心底诡异地升起,他下意识地低呼一声,眼前竟似石子坠入湖面,一切景物都碎裂开来,随即灵智一清,才发现自己依旧和莱紫叔站在虚空中,而远处巨峰上的万道金芒正慢慢散去,转眼一切都不见了踪迹。
“佛祖!原来是真的,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莱紫叔有些失魂落魄地低语着。
光头分身默然不语,暗自内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心中稍松,刚刚那一幕太过诡异,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如果说出来,肯定无人相信,只怕反增烦扰。
“姚道友,此事事关重大,在下必须现在就回去,法华寺之事在下人微言轻,实在帮不上什么,告辞!”
说完,也不等光头分身回话,莱紫叔周身就发出耀目赤芒,化作一道火光,一闪而逝,不知所踪。
看来此人依旧是个急性子,法华寺的佛祖显灵,这等大事肯定会传遍八方,用得着他这么心急火燎地跑回去禀报?
光头分身暗自腹议着,身形一转,就欲朝下方的武峰落去,他的目光一闪,却又停了下来,站立不动了。
下一刻,数道遁光激射而出,转眼就来到了近前,目光炯炯地打量过来,竟都是清一色的大罗金仙!
光头分身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学着那些僧人般,双手合十,“在下燕北,见过诸位前辈。”
巨峰的山腰处,那些光头僧人一个个的都在虔诚地伏地祷告,没有谁朝这边望过来,而领头的一位身着红色袈裟,一对暴眼犹如牛灯,满脸的络腮胡须似一根根钢针般,相貌极为威猛,身上的气息更如掀起惊涛骇浪的大海般,狂暴而危险。
“你就是燕北?”
来人瞪了一眼,随即暴喝一声,“孽畜,你敢冒充我法华寺弟子,损我法华寺之威,受死!”
话音未落,单臂扬起,四周空间顿时一滞,朝着光头分身的肩头抓落,指风过处,成片的空间不住地坍塌收缩,竟形成一个数丈大小的黑洞,而光头分身正处在黑洞中间。
这位竟不容分说,一上来就要先拿人,而且气焰滔天。
在此人心中,境界的绝对压制,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其余诸人似乎早有所料,并没有出言阻止,一切等拿下再慢慢问就是。
只是光头分身怎么可能束手就擒,他的身形微微一晃,这片黑洞就似坠地的瓷器般碎裂开来,而他趁机倒退一步,扬声道:“前辈,在下能够前来,就是心中坦荡,为了将事情说明的。”
“咦?有些门道,难怪敢冒犯我法华寺……”
这位络腮僧人一对牛眼中闪过精芒,探出的右臂没有回收,却诡异地突然暴长起来,瞬间就多出丈许,五指如钩,“砰”的一声,死死地扣住了光头分身的左肩。
“小辈,给本罗汉过来吧。”
只是下一刻,五指下的身形竟“嗤”的一声溃散开来,此人手掌自落在了空处。
与此同时,数丈外的虚空中,金光一闪,光头分身一步踏出,神情坦然,依旧双手合十,“前辈见谅。”
这一下,数位罗汉都瞪大了眼睛,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诧的神色。
“你……”
络腮僧人更是面露怪异,单手指着光头分身,突然不怒反笑起来。
“哈哈……好手段,本罗汉像你这样的修为,绝没有你这样的实力!”
此人性情倒是十分爽快,并没有因为光头分身刚才的举动而动怒,一对牛眼中透着亲热,“走吧,本罗汉这一关算你过了,如果仲咖那老鬼你能够说服他,这法华寺就是你的家了。”
“对了,折腾半天,你还不知道吧,我是羽织罗汉。”
如此姚泽反倒有些迷糊了,这些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原本以为对方会捉拿自己,严刑拷问,威逼利诱,问出背后的主谋,他都想好了,到时候就将大摩学院的几位老家伙搬出来,反正咪咕尊者意图对黑衣不利,背些黑锅也是应该的。
可这位性如烈火的羽织罗汉竟如此好相与,打过就是一家人了……
“小子,你别高兴太早,仲咖那老鬼可是一肚子坏水,搞不好他直接将你镇压在法华寺,没有个千年时间,你别想出头的。”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羽织罗汉突然神情一肃,正色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