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国际形式又是风波诡谲,危机四伏。
新华夏的外交,几近于无,国际社会抱着最大的恶意和藐视对待这个刚刚建立的国家。
“同志们,我们面对的是比过去更加复杂的国际形势。”
“我知道很多人心里在犯嘀咕,弱国无外交,这是我们这么多年来得到的教训。”
“是,我们现在的新华夏是个弱国,工业、军事、经济都和西方国家有着极大的差距,我们没有外交的话语权。”
“但这不是我们无所作为的理由。”
“作为外交官,我们就该为新的华夏发出声音,尽我们一切所能去团结能够团结的力量。”
“我知道前方是风雨兼程,但同志们,我们能团结一点力量,能发出的声音就大一点,就能给国内减少一点压力,争取一点发展的时间。”
“这是我们外交官的使命。”
“走,我们出发,去各自该去的地方。”
青年去了还在动乱中的非洲,在枪林弹雨中洽谈,传递华夏的善意。
他在非洲总共待了二十年。
二十年间,受了五处枪伤,又五次从鬼门关口爬回来。
还曾感染疟疾,被高烧和脱水折磨得不成人形,却还是顽强地从病床上爬起来,继续在这片土地上蹒跚而行。
也曾走入那些偏远得甚至语言都不通的地区,受过当地人的暴力和辱骂,却还是试图构建起友好的关系。
二十年,才华横溢外貌俊朗的他晒成了黑炭一般,非洲几乎所有部落的土话他都学会了,在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处都能够顺畅交流,他甚至教会了几十个非洲孩子识字和算数,那些部落从畏惧他、排斥他最后变成尊敬他喜爱他。
二十年,他把自己最年富力强的时间留在这里,只给自己留下了一具伤痕累累疾病缠身的身体。
和他一样的外交官不乏其人,他们在排斥和冷漠中呼喊,为当时的华夏争取任何可以争取的力量。
华夏的外交事业,从1949年的一无所有,到1971年进入联合国,二十年间不知有多少外交人员呕心沥血。
青年在国内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但青年都没见过他几面。
青年的妻子,满头青丝白了一半。
而他自己,也从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熬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
二十年的辛苦耗光了他的精气神,他的自己从刚劲有力,变得颤抖发飘,手指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这是当年一场疟疾的后遗症。
日记的字迹越来越少。
在最后的一页上,他写下了最后一篇。
“我希望有朝一日,祖国到处能看到高楼;我希望有朝一日,高速公路和铁路能联通大江南北;我希望有朝一日,人民能享受到发达国家那样的商品、医疗和教育;我希望有朝一日,祖国不再被称为弱国。”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在国境线之外,我们也能昂首挺胸地走在路上。”
……
塔格奥带着一点遗憾地道。
“可惜,这样的力量可遇而不可求啊。”
“世人太多庸碌和随波逐流,这样坚定的人万中无一。”
听到塔格奥的话,相禹目中却掠过了一丝自豪之色。
飞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披着金色的阳光飞越万米高空连绵的白云。
蓝天白云之下,一片广袤丰饶的土地出现在了相禹的视野之中。
相禹的手轻轻放在窗户上,看着这片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大地。
“塔格奥,我敢和你打赌,当你踏上这片土地,你一定会收回刚刚说过的话。”
“因为这是一片曾有奇迹降临的土地。”
“这片土地上,曾有过那么一群人。”
“他们前赴后继地燃烧自己,照亮了一个伟大民族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