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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藤彩子再帮忙端过来，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叶昭把加料版茶碗蒸2.0推到一边，自觉的把调羹伸向最后一杯。

芥末的辣、盐的苦和咸、这次大概是放了白醋的版本吧……一回生两回熟，等到了第三回，就提前先猜一猜好了。做好了被酸倒牙的叶昭，铲起蛋羹，苦着脸放进了嘴里。

咽下去的同时，一句“普通……”从他嘴里脱口而出。叶昭赶紧解释道，“不是说彩子桑的茶碗蒸味道普通，而是里面意外的竟然没有奇……”怪字说出来之前，他赶紧打住。

最后一杯茶碗蒸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放，确认了这一点以后，叶昭放下防备，有了慢慢品尝的余裕。虽然刚才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过小小的茶碗蒸跟饭后点心也没什么区别，别说吃一个了，就算真的准备了三份给他，也完全吃得下。

仔细品味起来，这次的茶碗蒸和午餐时吃的那份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味道要更加好一些。

“是因为放了白酱油的缘故吗？”叶昭想了想，问道。

“我就是想要让你吃到放了白酱油的茶碗蒸才会去重新做的嘛。”

“所以，”也许是刚刚接受了惩罚的缘故，心里的愧意也跟着淡了一些。叶昭稍微自在了一点，“那两份味道比较奇特的，是顺带做的？”

藤彩子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笑着。从那笑容里，叶昭得到的答案是：的确如此。

……

“话说，刚吃过饭就躺下，这样的生活方式绝对是不健康的吧？”藤彩子的卧室采光非常好，温暖的阳光洒进房间，晒得本来就有点饱的叶昭全身懒洋洋的。

藤彩子依偎在他的臂弯里，“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想要活很久……”

爆弹式的发言让叶昭惊讶的侧过身去看她。藤彩子拍了他一下，轻声抱怨道：“压到头发了。”

“对不起。”叶昭赶紧道歉，“不过，刚才那样说真的吓了一跳。彩子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很奇怪吗？”藤彩子伸出手指，拨弄着他衬衫前襟的第三粒纽扣。

“这不是奇怪或者不奇怪的问题吧？”叶昭苦笑道，“一般来说，应该不会有人这么直接把‘不想活很久’这样的事说出来的。”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藤彩子的语气很平静，“虽然长寿是好事，但是变成老太婆这样的事想想还是觉得很残酷。”

“又不是今天过去，明天就会变成老太婆。”叶昭凝视着天花板，“从现在直到真正变成老太婆那天，怎么也还有个几十年的时间来让彩子桑慢慢适应。人生就是有这点好处。”

“亏你能这么普通的接连说出这么多次‘老太婆’呢。”藤彩子离开他的臂弯，伏到他身前，看着他的眼睛，“和我这样的老太婆在一起，总有厌烦的时候吧？”

叶昭轻轻捧起她散落的长发，“也许，先感到厌倦的人是彩子桑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