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种似乎完全没有意义的思索里悄然流逝,过了不一会儿,藤彩子也在身着和服的女招待的引领下进了包间。
“下雪了。”脱下身上的大衣,藤彩子对他说。
“是啊。”叶昭不咸不淡的随声附和了一句。
直到点完菜,包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他才笑说笑,说道:“刚才彩子桑那么出现的时候,觉得真有意思啊。”
“什么有意思?”藤彩子问。
“时常穿着和服的彩子桑穿着时髦的洋装出现在料理亭,被看上去更适合穿洋装却穿着和服的女招待领了过来,一瞬间,有种角色颠倒了的感觉。”
“这么说的意思,是我应该当女招待来服侍你?”藤彩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叶昭也顺着她的话故意往下说,“这么着也成啊。如果是彩子桑来为我斟酒的话,多半总得不知不觉就喝个大醉,渐渐的就欠下料理亭一大笔酒钱。”
“……并且还顺手牵羊偷走店主夫妇辛辛苦苦攒下的五千日元巨款?”
“对,顺手牵羊偷走了店主夫妇辛辛苦苦攒下的五千日元巨款。”叶昭跟着学舌道,“可我只是为了让你能过个好年啊。”
说到这,两个人对视一眼,双双笑了起来。这是《维荣之妻》里的情节,而上次他们两个人见面,一起去看的那场演出,就是改编的《维荣之妻》。
虽然在其他的地方未必心意相通,但是这些有些无聊的,没什么意义的,只靠只言片语就能对得上话的默契,倒是一直都存在着。
晚饭吃到后半的时候,藤彩子从包里拿出一盒包装的很精致的巧克力,放在矮桌上,轻轻推到他手边,“礼物。”
“巧克力吗?”叶昭拿起来,正反两面看了看,并没有在上面找到爱心标记或者LOVE之类的字符。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从她手里收到那样包装的巧克力反倒奇怪才是。
“是的,虽然迟到了两天,不过的的确确是为了情人节准备的巧克力。……虽说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在情人节送过巧克力了,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藤彩子说。
“谢谢,能够收到彩子桑的巧克力,真的很高兴。”叶昭笑了笑,故意道:“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该不会只是义理巧克力吧?”
“都已经这一把年纪了,再学着年轻女孩子们那样,在巧克力盒子外面放上爱心,这种事实在是做不来。”藤彩子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何况,送巧克力的对象还比自己小十四岁。”
“不过彩子桑要是真的那么做了的话,我会比现在还要高兴的。”
“是嘲笑意味的高兴吧?”
“当然不是。”叶昭把巧克力收下,“白色情人节的时候,我会送回礼给彩子桑的。当然,就算回礼的对象比自己年长十四岁,也不会因此感到不好意思的。”
“听上去真是让人安心啊。”藤彩子说,“但是,比起得到什么回礼,更想要让叶君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