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等回寨子里面必须和大当家的说说,关你们的禁闭。”
两人说着说着,大胡子抖落抖落衣服,为二当家的开路,率先走了进去。
地下室里面。
正在对石田大郎逼供的秦修文听见声音,放下手里的刑具,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或许是长时间使用狠辣手段逼供的原因,声音有些阴冷。
“你怎么进来了?”
听见这道声音,大胡子的心头一激灵,扫了眼木架子上血肉呼啦,没一块好肉的石田大郎,再看向秦修文阴森可怕的眼睛,内心不由自主的生出惧意。
“那什么,恩人,我下来看看您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还有就是想学习一下。”他硬着头皮说道。
“哦!”秦修文收回目光,继续专心致志的对石田大郎逼供,手上的动作不停,几乎都要玩出花来。
“石田处长,您说您干嘛不说呢?”
“说了多好啊,一点都不疼。”
“这人啊,有时候就和动物一样,都是血肉做的,何苦这么扛着呢?”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您也要看看局势嘛!”
“......”
秦修文不断地采用说语来分解石田大郎的自我催眠,让他分神,同时也会造成心理干扰,搅乱他的心境,打算以最快速度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大胡子在一旁看的手脚冰凉,眉毛直跳,被秦修文这般狠辣至极的手段在心里掀起难言的震撼,最终忍不住开口说道:“恩人,您要不休息会儿,这样下去,他也扛不住多久吧!”
“没关系,我对人体构造还算是熟悉,知道从哪些地方入手,能够避免对他造成生命危险。”
秦修文头也不回,眼神特别专注,冷静的说道:“而且特高课特务处的处长也不是普通人,没有普通人那么脆弱。”
“可是,您就不怕出现意外?”大胡子苦笑道。
“没关系,我还精通一些急救方面的药理知识,不会出现问题。”
秦修文将一碗盐水泼在石田大郎的身前,顺便将自制而成的痒痒粉趴在他的身体上,看着他紧咬着嘴唇,身体不断痉挛的模样,又道:“而且,我还准备了消炎药,即便他受创感染,也足够救他回来。”
大胡子脸色一僵,这是要把人折磨致死,再把人救回来继续折磨的节奏啊!
不仅是他,受刑已久的石田大郎也是忍不住看了秦修文一眼,暗骂其残忍,随即无力的垂下头去,仍就一言不发,任由秦修文在他身上用刑,在他耳边叨咕。
秦修文也不气馁,仿佛不知疲倦一样,路漫漫其修远兮,这才哪到哪!
地下室外面。
柳临风、狗腿子、光头三人在警戒之余,都用余光盯着地下室的入口。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二十五分钟后,大胡子推开地下室的地板,爬了上来,脸色同样发白,但精神状态却比狗腿子和光头要好上许多,至少没有恶心。
“怎么样?”
“如何?”
“回去要找大当家的,关自己的禁闭么?”
柳临风、光头、狗腿子又是围了上来。
“滚蛋。”大胡子抬了抬眼皮,将光头和狗腿子轰到一边,随即对柳临风苦笑一声,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咱们寨子里面的刑堂在恩人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你他娘的说话别拐弯。”柳临风一听这话更是好奇,急得抓耳挠腮,死死的盯着他:“赶紧说。”
“嗯~血呼啦的,老吓人了。”
柳临风扯了扯嘴角,就那么看着他,一声不吭。
“二当家的,我读书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咋也形容不出来啊!”大胡子也是无奈,说道:“要不,你下去看看?”
“那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这警戒。”柳临风紧了紧身上的袍子,随之掀开地板,钻进了地下室。
大胡子、光头、狗腿子三人面面相觑,皆是紧了紧身上的棉袄。
狗腿子幽幽的说道:“大胡子,你连二当家的都敢坑。”
“回去等着关禁闭吧!”光头也是附和。
大胡子抬了抬眼皮,义正言辞的说道:“二当家的是自己下去的,而且二当家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岂能被这点小架势吓到?”
大胡子毕竟还是大胡子,光头和狗腿子即便联合起来,也只敢犟两句嘴,就消停下去了。
五分钟......
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四十分钟之后,大胡子低头瞅了眼从鬼子身上抢来的手表,说道:“我说什么来着?二当家的什么没见过,这种小场面......”
“二当家的出来了。”狗腿子喊了一声。
“咔”柳临风推开地板,爬了上来,神色同样有些苍白,比大胡子还要不堪一些。
大胡子、光头、狗腿子都是愣了愣,他们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二当家的这个模样。
“二当家的,你......没事儿吧!”大胡子有些后悔刚才让柳临风下去了。
“没事。”柳临风轻吁出一口长气,低头看了看沾着血迹的双手,有些失神的说道:“恩人手累,让我帮他审了半个来小时。”
大胡子、光头、狗腿子三人肃然起敬,不愧是二当家的。
晌午到来。
老吴一手拎着肉和菜,一手拎着酒水,迈步走了进来,进门就说道:“外面日本人查的严,正在全城搜捕,挨家挨户的查,预计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就到这里了。”
柳临风、大胡子、光头、狗腿子四人的神色一凛,异口同声的说道:“老吴,这事你得下去亲自和恩人说。”
“行!”老吴向来脾气好,压根没有怀疑什么,老老实实的下去了。
“恩人,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嗯,说吧!”
......
十分钟后。
清风寨的五人坐在屋里,围成圈,看着放在中间的酒和肉,皆是陷入沉默。
“恩人的那份送去了么?”
“送去了。”
“吃了么?”
“没敢多看。”
“哦!”
“你们不吃点么?”
“没胃口。”
“我也没胃口。”
“不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