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面。
雾气淡去,酒玫瑰的身形愈发的清晰可见。
秦修文不由得撇过头去,看向她的眼神透露些许的异样,这个女人的嘴......是把仇恨值点满了吧!
太气人了。
这也真是一个人才,怪不得都说女人嘴毒,这女人的毒舌不见得比她的毒术差了。
“咦,是她?”
雾气全部淡去,酒玫瑰的容貌和身形全部显露在秦修文的目光之下,令秦修文一愣。
这不是那个路过的长发女人么?
长得漂亮,就意味着醒目。
秦修文很轻易的就把酒玫瑰认了出来。
酒玫瑰自幼对目光极为敏感,察觉到秦修文的目光,本以为这又是一个见到她的美色发呆的登徒子,但注意到秦修文眼中的清明和思索,也是微微一愣:“你......认识我?”
这种目光,有诧异,应该是认识她的人。
可,她怎么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秦修文又是改变过容貌,她能认出来,才叫奇怪。
“不认识。”秦修文摇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猜。”酒玫瑰觉得这个人一定认识自己,再不济也是见过的。
“懒得猜,爱说不说。”秦修文向来不会惯的女人的傲娇脾气,直接不予理会。
“你......”酒玫瑰一瞪眼,暗自腹诽他装聋作哑,最后瘪了瘪嘴:“别人都叫我酒玫瑰,你也这么叫我吧!”
“酒玫瑰?”秦修文多看了她两眼,表情有些惊讶:“你是那个在东北的女杀手?酒玫瑰?”
酒玫瑰。
不只是军事情报处的情报档案上有所记载,早在几年前,秦修文在奉天省打探情报时,就听闻过这个名字,不过那个时候,酒玫瑰的名字不过是刚刚初入大众的视野罢了,还没有如今这样的名气。
“你真不认识我?”酒玫瑰惊讶,她还以为秦修文之前的话是在装傻。
“我像是在说谎话么?”秦修文无语,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
“你......”
“别说话。”
秦修文忽然皱眉,看向酒玫瑰的背后,望着登上火车车厢顶上的六名便衣特工,神情严肃,没有抬起手枪,避免引起误会:“你们是什么人?”
那六名便衣特工举起手枪,瞄准着秦修文和酒玫瑰,没有贸然开枪:“你们是什么人?”
秦修文凝视着他们手中的枪,警惕提到最高:“中国人,还有,我建议你们把枪放下。”
“嗯?”六人不以为意,枪口向上挑了挑,目带威胁。
秦修文观察着他们的动作,再想到下方的战斗,顿时明白了这群人的身份和目地:“原来军事情报处的人,你们应该知道我,是我传递给你们的情报。”
这么一说,那六个人立刻明白了秦修文的身份,警惕微降:“是你,你是什么身份?”
“总之不是敌人,具体身份,请原谅我无法解释。”
秦修文避开酒玫瑰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指了一下南京的方向,微微一笑。
六名军事情报处的特工神色一凛,深深地看了秦修文一眼,想到这列火车是在南京发车,顿时对秦修文的身份有所察觉,不由得心头一震。
总部要对上海有什么行动么?
想到军事情报处的保密条例,六人也没敢继续问下去,直接无视掉了秦修文和酒玫瑰,从火车车顶靠近两个车厢之间的枢纽,从上方进行偷袭特高课的人。
锅岛光茂等特高课的特务对此早有准备,但还是不免落入劣势,生存环境更加艰难,毕竟这个位置除了挨打就是挨打。
“该死,那个女人没有对军事情报处的人出手,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锅岛光茂额头流汗,此时的他也不好过,肩膀上中了一枪,子弹夹在肩胛骨里面,痛苦不断的刺激着他:“撤退,在这里只有挨打,必须打开门,撤回车厢。”
“可是,锅岛组长,军事情报处的人已经把枪口完全锁定在这里热,出去就是死。”
“没别的办法了。”
锅岛光茂示意手下用火力压制上方的六名军事情报处特工,眼神一撇,看向被军事情报处打死的手下,狠辣无情:“把他们的尸体靠在门上,这样他们就打不过来了。”
“组长.......”
“他们在天之灵,也会理解我们的。”锅岛光茂也别无他法,为了让他和属下活命,只能这么做。
“可......”
“服从命令。”
“嗨依!”
火车车顶。
六名军事情报处的特工注意到他们的动作,脸色大变,发出大喊提醒:“不好,他们要跑。”
火车车厢里面驻守攻击的军事情报处组长宋德生听到声音,动作果决,直接命令下去,改变进攻,顶着一扇铁门,直接以人力压上去。
“都给老子留下,小鬼子。”
秦修文和酒玫瑰坐在一起,看了一眼下面骤然激烈起来的战况,转过头看着酒玫瑰身上的伤势:“可以么?”
酒玫瑰摇头,明白了秦修文的意思,她才不想出去卖命,素手掏出一些小药瓶:“我有这个,可以帮你。”
言外之意,毒可以,人就算了。
“那也行。”秦修文没有强求,说道:“有具有催泪作用的毒弹么?”
“有,不过火车外面风大,作用有效。”酒玫瑰细心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提醒了一句。
“没关系,够了。”
秦修文接过小药瓶,掂量了一下,看向那六名军事情报处的特工,说道:“稍后抓准机会,全部火力压制。”
“你要干什么?”
“留下这群日本特务。”
说完,秦修文掂量了一下手里面的小药瓶,直接用力甩向火车车厢的枢纽处,撞在铁板上,破碎开来,冒出袅袅白雾,弥漫而来。
酒玫瑰美丽的眼睛有些不忍的躲了一下,药瓶也很贵的,她一个人干什么不得省着点。
之前扔出去不都是毒药包。
一个药瓶就这么没了。
心疼。
“开枪。”
秦修文大喊一声,随即手持一根绳子,从火车的侧面降了下去。
军事情报处的六名特工如梦初醒,赶紧倾赴全部火力向下方进行压制。
“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锅岛光茂闭上眼睛,脸色铁青,大喊道:“撤退,快!”
边撤退,锅岛光茂边安排人对军事情报处的六名特工反击,同时火车车厢里面的军事情报处特工也已经接近,带来难言的危机。
“想走?”
掉在火车侧面的秦修文脚步一瞪,从侧面出现,枪口对着催泪雾里面的特高课特工进行射击,阻挡他们进入车厢的动作。
“该死。”
无论如何,特高课的人也想不到,火车的侧面居然还有人攻击他们。
时机一晃而过,特高课以锅岛光茂为首的人再也没有了进入车厢的机会。
军事情报处的全部人马出现,再有秦修文和酒玫瑰这两个高手在暗处偷袭,位置又不佳。
他们,穷途末路,再无生机。
绝望。
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