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爹娘那……至少也知会一声吧?”
“知会他们干嘛,他们早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了。我独自来青州经商多年,你若不提,我都想不起来还有他们那对爹娘。”
“至于么,毕竟是骨肉至亲啊,真就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我那小舅子改邪归正了呢?”
“哼,狗改不了吃屎!我早打听过了,还是那个死样。家里的宅子都被他败掉了,我看他熬不过今年就得饿死街头。”
“你看你,其实还是关心他们的,对不对?”
“关不关心又怎样,我爹娘从来只当儿子是宝贝,我这女儿在他们眼里连头拉磨的驴都不如。即便那小子嗜赌成性,把家里败得倾家荡产,他们依然觉得他是个宝贝,我就活该拉磨干活去填他的窟窿!”
徐红英眼中涌起一阵泪光,嗫喏着道:“若不是他们一味纵容,若他们能听我一句,家里何至于变成那样。
他们还怪我不把钱给那小畜生,为了这事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不认就不认!明知道是火坑,我还非得跟他们一起跳么?
我为家里前前后后忙碌了那么些年,他们有说过我半句好么?我都二十出头了,他们也不想着给我找婆家,就希望我赚钱给那小畜生糟践!凭什么!相公,你说我该把钱给那小畜生么?”
“不该!当然不该!你说得对,沾上赌瘾的人,简直就是染了瘟疫的畜生,谁挨他近谁就得死!若换做是我,不仅不会给他钱,还得上去给他补一脚!”
严良听得也颇觉气愤,无奈叹道:“那小子若是戒了赌瘾,随便怎么落魄我都能给他拉上来。可他若还是死性不改,那我可不会心软。那么大个人了,自作孽不可活,随他去吧。”
“就是,过去那些年,我劝得舌头都长茧子了,懒得再理他。”
严良点头一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继续让我来犁你那块盐碱地吧。”
“去你的,谁是盐碱地啦。”徐红英嗔笑着捶了他一下。
“哈哈,说错啦,过去是盐碱地,现在已经被我犁成水田了……”
随后两天,严府继续开始张罗婚礼,这次的规格没有丝毫下降,不同的就是有两个新娘,而且是两个小妾。
真要说起来,谁家娶小妾这么大阵仗?一般都是草草把事办了得了。有的人家里正房苛刻点的,小妾嫁进门连正门都不能走的,只能走后门偷偷地进。
严家的两个小妾不仅有八抬大轿,那锣鼓仪仗是一个人都不少。严良带着娶亲队伍城东城西绕了一圈,最后回到严府,堂堂正正走的正门。
明眼人谁看不出,人家说是小妾,其实跟正妻没多大区别。尤其严少爷还别出心裁,给小妾想了姨太太这么个称呼,有名有号,喊起来又响亮,所以没人敢小瞧严家的小妾。
城里的街坊邻居喝严家的喜酒都快喝麻木了,整个冬天净等着去严家造了。
新酒坊和老酒坊二期三期还没投产,一期产的那点酒,别说卖了,几场婚礼办下来差点都不够用。
洞房花烛夜么,两盆爆米花,也没啥好说的。两个小妾的房间挨着,前半夜在这屋,后半夜跑去另一屋,反正家中常备地黄丸,顶不住就嗑……
冬日渐深,几场婚礼一办,就已经进了腊月,转眼就是新年。
酒楼青楼逐个换上新招牌,开始正式营业。制衣工坊完成重建,还顺带着扩大了一下产能,已恢复生产。两处酒坊的建设逐个完工,已正式投产。
教坊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每天都会安排各个店铺的员工过去上课培训,顺带交流经验。足疗店的准备工作已全部完成,就等正月初八开业……
自此,严家几乎已完全垄断了青州的酒楼、娱乐、女式成衣生意。至于酒水,那是因为严家酒坊的产能还没完全释放到市场上,垄断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三大家族自己也清楚得很,早就把自己名下的酒坊给关停了。严良在年前分别找过三位老爷,商谈收购他们名下酒坊的事,结果三家给出的答复出奇的一致。
年后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