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干娘干爹?休得胡说八道!”欧阳铮板着脸瞪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此来是有几件正事跟您商议。”
“什么正事?”
“这第一件事嘛,就是知道您今天要宴客,所以给您送点酒来。”说着上前一步,悄摸说道,“刚刚我听见有人说,您庄上没有好酒,都是拿次酒宴客,我一听这还得了,赶忙去船上搬了点酒过来。”
欧阳铮哪会信他鬼话,不过却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嗤笑道:“你敢说我庄里没有好酒?你这酒就比我庄里的好?”
严良赶忙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过去尝一尝,若是我这酒不行,那我连人带酒一块滚蛋。”
他料定未来老丈人肯定好酒,事实也正如他所想。欧阳铮不仅好酒,而且极为自傲,身为南方武林第一高手,处处不肯落后于人,酒当然也不例外。
严良简单一句话,就将他的好胜心挑了起来。
“好,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哪来的底气!”他走上前,揭开一个酒坛,只凑上去闻了一闻,就忍不住眉头一挑,“哦?酒是挺香。”
接着又取了竹筒,打了点酒尝了尝,笑着点头,“不错,的确是好酒,风味独特,酒香浓郁,前所未见啊。”
“哈哈,那是当然,我这酒还未卖到云岚省来呢,您不去南齐自是喝不到。”严良凑上前,嘿嘿笑道,“您看这酒是拿去宴客还是您自己留着喝?反正我船上还有好多。”
欧阳铮想了想道:“既然有好酒,自当拿来宴客,怎可藏私。”
“得嘞,那我一会让人再给您搬个几十坛送过来。”
“无功不受禄,你这酒,算我买的。”
“哪能啊,我跟您儿子亲如兄弟,跟您夫人情同母子,孝敬您老一点酒水,哪能谈钱啊。”
“你小子少跟我油嘴滑舌,你那点鬼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有客人在,待散席之后我们再谈。”
“好嘞。”严良乖巧点头,跟他往厅里而去,一边走一边想着心思,突然眼珠一转,一本正经道,“干爹,一会宴上尽量别提剿匪的事。”
又是同样的套路,干爹这称呼虽然叫欧阳铮听着刺耳,但剿匪之事可是正事,孰轻孰重他自是分得清,一时哪还顾得上计较称呼,皱眉道:“你此言何意?”
严良心里暗笑,正色道:“剿匪之事有变数,不要再跟武林同道们提围剿凉山之事。”
“嗯?这是何意?”欧阳铮眉头紧皱,又朝一旁的欧阳修望去,见儿子也点了点头,神情立时变得郑重起来,“好吧,我知道了。”
“干爹,还有一事。”
“嗯?什么事?”见他神情端正,不似说笑,欧阳铮又没顾得上追究他的称呼。
“倩倩在哪?怎么没见到她?”严良咧嘴一笑。
“滚!”欧阳铮心知上当,气得想笑。
就这简单的一番接触,他虽说还不能完全接受严良,但对这小子实在是讨厌不起来,心里颇有一丝无力之感。
要说这小子假如过来无赖耍浑,装腔摆阔,他能毫不犹豫上去给他一脚干飞。偏偏这小子谦恭有礼,处事周到,而且又极会讨人欢心。
欧阳铮又不是什么蛮横无理的人家,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小子诚意满满,处处用心,他又怎好意思拒人于千里之外。况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女儿的态度。
他们这当爹做娘的能看不出女儿的心思么,倩倩的确是对这小子动心了,他们真的能完全不顾女儿的意思么?